“不好了小姐,桥塌了!”芙蕖刚说完。
只见桥身蓦地一下忽然坠落,人人都是一脸惊慌之色;夏侯鸢也是不例外,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却见到韩承羽伸手过来。
可笑,竟然连当年的鹊桥定情也是这个男人设计好的把戏。
心里一阵翻涌,身体的条件反射将身旁同样要坠落湖中的夏侯萱推向了韩承羽,结结实实的推进了对方的怀里。
“长姐!!!”夏侯萱在韩承羽的怀中冲着下坠的夏侯鸢大声喊道。
韩承羽将怀中的夏侯萱推到了一旁,转身就要跳下去;可有一个黑色身影抢先一步伸手抓住了夏侯鸢手腕。
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终于先他一步抓住你了。”
声音从上方传来,低沉又富有磁性;虽然语气平平可她还是听得出,抱着自己的男人平澹语气之下的激动。
而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是他!
男人戴着面具只是几个旋转,在下落的瞬间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在水面上点了一下;瞬间腾空而起将她带离了混乱不堪的现场。
他将夏侯鸢带到了皇城脚下。
又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来到了全京城最高处。
二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言语。
良久,他叹了口气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面具露出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城中却在这个时候燃放起了烟火。
夏侯鸢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尘封的记忆点点出现在脑海中。
前世她初见他时就是在这里,他一个人下棋,一个人喝酒,一个人独坐城楼之上,孤独又洒脱。
只有一次他醉酒,自己以为他要跳城楼,吓得自己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抱住了他的腰,求他别死........
“你——”
故人相见,只可惜所有的记忆只有自己记得了;如此也好,这一世就当做朋友吧。
“你刚刚为什么不愿意让韩承羽救你?”
“也没有吧,只是你来救我了,总要选一个人被搭救不是?”她狡黠一笑,冲着他眨眨眼。
今生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二人之间似乎认识许久了一样,未曾去问对方姓名。
夏风渐起,吹乱了她的发丝。
他一眼便看见了夏侯鸢头上戴的发饰:“我就知道,你带上一定很好看。”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发簪,这东西竟然是他送的,那那些信?
“也是我送的。”
他接着说道,似乎猜到了夏侯鸢的所思所想。
夏侯鸢哑然,只觉得脸颊微烫:“你,你——”
“韩玄凌。”他目不斜视的注视着面前只到他胸口的夏侯鸢,“我的名字。”
嗯?怎么不一样,前世第一次见面他都没有告诉自己的他的名字。
后来还是从韩承羽的口中听说的,怎的今生一见面,不仅救了自己,还告诉自己他的名讳了。
“王,王爷?”她嗫嚅着双唇试探地问道。
“是,也不是。”韩玄凌点头又摇头,“闲散王爷,不问世事。”
是这样的吗?
好像这一世,他的话变多了,眼神也变得火热了。
夏侯鸢不经回想起先前王若雪的事,真的是牵一发动全身;现在记忆里的人性格都出现了偏差,甚至结局她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和前世一样。
他看着她,她低着头看着裙角。
气氛一阵尴尬。
“冬——冬——冬——”
一阵锣鼓声响起,原来是乞巧的祭月仪式开始了。
夏侯鸢快走几步到了城楼边,双手扶在墙边对着不远处的仪式连声惊叹:“好漂亮啊。”
韩玄凌走到她身后接过了她的话:“嗯,一直都漂亮。”
“是吧——”她勐然回身,眉心竟碰到了韩玄凌温热的薄唇。
心脏彷佛漏掉了一拍,她慌忙拉开距离连连退后,可转身就是墙边。
“呀——”她惊呼一声,险些从城楼边掉下去,幸得韩玄凌及时出手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
二人贴的很近,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有一人的心跳声大的尤为刺耳。
起初,她以为是对方的;后来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
“你你你——”她慌乱的伸手轻轻推了韩玄凌一下,“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声音很轻,脸很红。
韩玄凌后退一步负手而立:“抱歉,我是故意的。”
嗯?故意的?这什么鬼话?
前世他可没有这么油嘴滑舌!
“逗你的,看你太紧张了。”韩玄凌笑着摇摇头。
夏侯鸢恍如隔世,重新记起了当初与他的点点滴滴。
“你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
“你每天话好少啊,都不理我的!”
“........”
“今夜月色格外温柔,我有句话想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抱歉。”
那夜的风格外的冷,城楼上头一次只剩下她一人。
而如今,眼前的男人竟然会逗自己开心;忆起过往还真是叫人心酸。
“不好笑!男女授受不亲,你是王爷怎会不懂!”
话音刚落,连她自己也愣住了。
这个语气,这种肆无忌惮已经很久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了。
她咬着唇没再吭声,韩玄凌一直看着她,像是要将许久以前错过的时光都给补回来。
明月高悬,人群一阵骚乱。
原来是夏侯家派来了侍卫和家丁四处寻找夏侯鸢。
“本来还想和你多说两句,现在怕是不能了,过后我会去找你。”
她眉头微蹙,刚要问他为什么,就被韩承羽的声音打断。
“鸢儿小姐!”
她闻声回头见到了一脸焦急之色的韩承羽和父亲夏侯杰;可再回头时,韩玄凌已经消失了。
任她四处寻找,都没找到对方的身影;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事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一样。
“已经走了吗?”
忽然,她只觉得内心一阵不适,有些堵、有些重;好像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甚至开始期待,韩玄凌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她出神的呆站在原地,夏侯杰赶过来的时候心里是真真的担心;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鸢儿,怎么样了,可有受伤?救你的人是谁?鸢儿你说话啊,莫让为父担心——”
夏侯杰摇晃着她的肩膀,看样子是真的急了,要是嫡长女有什么三长两短,往后还怎么协助他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