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羽收回手,一挥衣袖:“去天牢。”
一路上夏侯鸢坐在他身边并没说话。
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若是真如韩承羽所说父亲和韩玄凌意图刺杀陛下,陛下没有死,也没有传言穿出。
韩承羽只是对外称陛下被父亲和玄凌重伤,这其中兜兜转转自己不是当事人,必然不清楚。
只有到天牢之内问清楚自己才能够明白。
见夏侯鸢出神,韩承羽勐然抓住了夏侯鸢放在腿上的那只白皙的小手。
“你放开我!”
夏侯鸢如同被极为恶心的畜生触摸了一般,十分的嫌弃太用力的去挣脱韩承羽的手。
可对方的力气实在太过巨大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丝毫不松开:“鸢儿我那么喜欢你,一开始的时候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否则我在去剿匪的时候你不会那般不舍,你也不会任由我抱你在怀中究竟是为什么?
“我只不过是去剿匪,回来之后你便和皇叔在一起,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的手渐渐收紧,夏侯鸢的手在他的掌心咯咯作响,可她依旧死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今天就算是疼死她也不会说出一句。
见她不说话,韩辰宇心中的怒火彷佛就要喷射而出,他欺身逼近松开自己的手,双手抚上了夏侯鸢的双肩。
下一刻便就将脸凑了上去,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在这马车之内强要了她。
夏侯鸢见着面前渐渐放大的面孔死命的挣扎,可她越挣扎韩承羽越是激动。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落在了韩承羽的脸上。
韩承羽浑身一怔,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被人打了巴掌,上一次他被人打巴掌的还是他亲爱的父皇。
看着夏侯鸢在自己手下挣扎的模样,气的他一拳打在了夏侯鸢身后的马车车窗上。
“皇叔吻你都可以,我不可以?几日之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要吻你你也这样吗?你眼中对我的厌恶到底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可你从第一次见我时,若有若无透露出来的厌恶让我不解。
“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让你难过的事情,你大可以直说,可我从来对你都是小心翼翼呵护着你的情绪你却嫌弃我?”
夏侯鸢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双手紧抓着自己的前襟那脸上除了嫌弃便是恨,那恨意让韩承羽看了不解。
他伸出手抓住了夏侯鸢的双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
“鸢儿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恨我?我是皇子夺嫡很正常,那皇位我是志在必得我不要求你理解我支持我,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恨我。你的眼中透露出来的恨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的手忍不住抚摸上了夏侯鸢的脸颊。
她滚烫的泪水从眼尾落下,为什么恨他?眼前的人已经不记得前世可自己执着的前世的恨又该向谁讨?
他不记得那些事不代表他没有做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眼前的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韩承羽你为了你的皇位陷害我的父亲和玄凌,从头到尾都是你,是你假借陛下的旨意传唤玄凌和我的父亲进宫。是你重伤陛下宣布了假的圣旨调换了御林军将玄凌和我的父亲压入天牢。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蓄意为之,你还让我怎么说?你问我为什么恨你,你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我恨你吗?”
可她说的这些事在韩承羽看来实在是太过正常。
自古以来夺得皇位者身在皇家的又有谁是可以双手清白而不沾满血腥的?
没有!
就连当今陛下当年也是全靠着韩玄凌为他披荆斩棘建立了整个韩国。
而现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质问自己为什么?
不过韩承羽相信,只要他夺得皇位夏侯鸢的恨也会消失,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子不喜欢皇后的宝座,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获得陛下的宠爱?
韩承羽回正端坐在马车内闭上了眼睛,他不再去看夏侯鸢,反正再过几天她就是自己的新娘是自己的妻子了,到时候只要将她娶了洞房之后自己放不放韩玄凌又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自己不仅不会放了韩玄凌,还要韩玄凌日日匍匐在自己和鸢儿的脚边。
让他们日日两相望,夜夜泪低垂。
马车辗转到了的天牢前。
刚一停稳,夏侯鸢便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看着面前那硕大的天牢二字,心中忐忑不已。
父亲还有玄凌,母亲和弟弟都被关在这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往里去。
守在天牢前的带刀侍卫挡住了她。
“天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两个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情急之下她只能回头看向慢悠悠朝着自己而来的韩承羽。
不错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要看夏侯鸢焦急,看她心急如焚的样子。
夏侯鸢带着恨意的眼神看过来,韩承羽挥了挥手带刀的侍卫全都让开了。
夏侯鸢收回自己的目光。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听命于韩承羽,自己这个时候和他硬碰硬,绝对没有把握。
夏侯鸢垂眸在韩承羽的注视之下走了进去。
天牢内。
阴暗潮湿,无数异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一想到母亲抱着澈儿住在这样的环境,她的心就揪起来的疼。
夏侯鸢走下湿滑的台阶,这天牢内关了不少的人,大多她并不认识。
她挨个的找,最终在最角落的那处牢房找到了父亲和母亲扑了过来,抓着牢房的门板:“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
夏侯杰听到了夏侯鸢的声音,急忙起身过来,伸手抓着女儿的双手不住地点头:“我们都还好,你呢你怎么样呢?六皇子有没有伤害你?”
夏侯鸢摇头,六皇子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自己看了许久却都没有看到韩玄凌的身影。
“父亲玄凌呢?玄凌为什么会不在这里?”
夏侯杰面露难色正要开口,只见韩承羽阔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