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夏侯鸢便坐在桌子旁。
阖府上下早已经焕然一新。
房檐上的红绸时刻的提醒着她,今日就是她嫁给韩承羽时间。
七日一晃而过。
她甚至不知道韩承羽是否会信守诺言放了玄凌。
丫鬟们络绎不绝地张罗着婚礼上要置办的东西。
屏荷走了进来,冲着夏侯鸢福了福身:“大小姐,六殿下吩咐奴婢,让奴婢劝您将这衣服换上……”
夏侯鸢不露声色看都未看屏荷手中托着的衣服。
屏荷也知道夏侯鸢不会想要换上这衣服,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她不这么做夏侯萱就会被六皇子处以极刑。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的小姐被这样对待。
夏侯鸢见她踌躇在原地,想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叹了口气:“屏荷有什么是你不能够说的?还如此支支吾吾也太过见外了。”
屏荷只得点头,见着夏侯鸢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虽是不忍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将这件事情办成,三小姐也不会比大小姐好到哪儿去。
“大小姐六殿下派奴婢来将这衣服送给你,他还说了如果奴婢不劝说大小姐穿上这衣服,三小姐就会有性命之忧。”
夏侯鸢脸上没有表情,她不愿意穿可她更知道韩承羽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穿上这婚服。
她冷笑了一声伸手接过那大红的喜服:“回去告诉他,我会穿上衣服同他拜堂成亲,但是我要三妹安安稳稳的站在我面前陪同我出嫁。否则即便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屏荷面露感激之色,她将衣服交到夏侯鸢的手上连忙转身出了门外。
芙蕖走过了打开洗衣服抖了抖,替自家小姐一件又一件的穿上。
“真是不知道六殿下是怎么想的,小姐明明和王爷两情相悦,可为什么还要被六殿下这般羞辱。谁家娶亲一厢情愿的,还不是!”
“噤声。”夏侯鸢瞪了她一眼,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瞪芙蕖。
这屋子里里外外皆是韩承羽的人把控着,要是有一人添油加醋地在韩承羽面前说芙蕖的话,纵使自己保着她也难免韩承羽这个心眼小的人要是趁着自己不注意针对芙蕖。
前世自己没有办法保护住她,导致她被活埋。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谨言慎行。
芙蕖瘪了瘪嘴见到小姐这般认真,她自知失礼,如今人在屋檐下可不得不低头,这祸事一桩接一桩还没怎么滴呢,突然间翻了天。
不说别的。
就说这王爷突然被捕,大家伙都没个心理准备。
……
韩承羽站在屋外老半天听见芙蕖这么说,他心中忽然的一堵,他只是知道夏侯鸢不喜欢自己,可是那又怎样,未来这么多时间,他有把握可以让夏侯鸢倾心自己。
可是就像芙蕖说的那样,娶妻两情相悦最好了。
“怎么样,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还要喜欢你,可是殿下你宁愿去娶一个空有将军嫡女的女子为妻,都不愿意娶我为妻。
“说到底我敢作敢为有想法不比在夏侯鸢差到哪儿去,从一开始殿下你喜欢的也只不过是夏侯鸢的身份罢了,到底我和你才是最配的。”
韩承羽脚步一转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夏侯雪紧随其后。
现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王侍郎病重了,整个家里都是由这位新夫人打控着。
她还给了王侍郎几个妾室去留的权利。
王侍郎若是死了,这些妾室便可拿着一笔抚慰金离开侍郎府,去哪里都可以。
如今侍郎府上下人心惶惶,而碧荷依旧站在夏侯雪的身边,夏侯雪跟着韩承羽的步伐来到了书房内。
听了芙蕖的话,韩承羽心中不痛快可是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
他也不至于为这种话而不痛快。
他坐在书桉前提笔写了一个大大的鸢字。
写完之后他凝视着这个字,笔尖的墨滴在了纸上,晕染出一个大大的黑点。
“来人传我命令,将夏侯将军一家提出另外把靖安王给我拖出来,梳洗干净让他上座。”
上座?
夏侯雪走了过来,伸出纤长的手指在韩承羽的肩头来回划拨:“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夏侯杰是夏侯鸢的父亲,你为了给夏侯鸢见证婚礼不惜将她的父亲放出来这我能理解。
“可是靖安王你放出来做什么呢,咱们好不容易将他控制住,你要是放得出来万一他跑了可怎么办。”
“跑?”
韩承羽将手中的笔丢在了一边,他早已身着一袭新郎官服,鲜艳的大红色刺痛了夏侯雪的双眸。
可她咬咬牙装作毫不在意,转身双手攀住了韩承羽的脖颈,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夏侯杰一家给打倒的,这个时候你娶了夏侯鸢她会对你感恩戴德,可你若是以韩玄凌作为威胁去逼迫夏侯鸢做事,那你收获的可就是夏侯鸢仇恨的种子。”
韩承羽任由她攀着自己的脖颈,很不老实的扭动着身子。
垂眸看向面前女子的红唇,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从前我倒是看不出来你做事倒是有几分狠辣。”
说着将唇印了上去,又伸出手抚上她的胸前。
夏侯雪微扬着下巴任由着韩承羽在自己身上索取。
媚眼如丝瞥着窗外,窗外的人影晃动很明显那是夏侯萱,正在听墙角。
“嗯啊~~”她故意呻|吟了一声,让窗外的人听个仔细,可就是这一声让韩承羽浴火焚身。
很快抚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动作了起来。
夏侯萱在屋外紧攥着自己的拳头。
明明他要娶自己的姐姐,又糟蹋了自己为什么这个人对夏侯家的女子这般的毫不客气。
她气愤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下了台阶。
迎面便碰见了郯城。
郯城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伸手想要告诉她事情最终还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夏侯萱见郯城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当初在父亲手下做将领的时候哪里有这般窝囊过,这就是你所谓的良禽择木而息,你的好木头此时正在屋内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而他扬言今日要迎娶我的姐姐,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喜欢我姐姐钟情我姐姐,怎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一面说着喜欢别人一面还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真是恶心,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