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六哥口中的夏侯小姐,我时常在六哥的嘴里听到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六哥说,夏侯小姐不仅姿容绝世,还很会关心人。六哥去剿匪不过近两个月而已,怎么夏侯小姐就和我皇叔如此相熟了?”
韩承止的话句句不离六皇子韩承羽,听起来像是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实则却是在指责夏侯鸢朝秦暮楚。
“公主慎言!”韩玄凌冷喝一声,斜着睥睨了她一眼,脸上的寒霜又平添了一层。
“难道不是吗?我六哥那么喜欢她,甚至还接受了皇叔你的举荐去那么远的地方剿匪;他堂堂的皇子又何苦去那种穷山恶水剿匪?她呢?”
韩承止转头愤愤不平的指着夏侯鸢的鼻子怒道:“她在这里干嘛呢?”
原来韩承羽突然要去剿匪是玄凌举荐的?
夏侯鸢记得,前世剿匪的人是韩玄凌才对!这么多天她竟然将这个事给忘记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剿匪的人变了,认识玄凌的时间也变了,韩承羽对自己似乎有了一丝丝的真情,就连面前骄横无礼的韩承止也提前出场了。
真真是牵一发动全身,或许,本来重生就是一件逆天的事,所以一切都变了也不足为奇了吧,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眉头微皱似乎不能理解,询问地目光落在了韩玄凌的眼底。
她果然不懂。
韩玄凌的心底微微期待的琴弦被夏侯鸢不解的目光给彻底拨断。
罢了,不懂就不懂吧,至少她还是明白了在夏侯府要有自保的手段。
“承羽身为皇子,百姓有难他理应身先士卒;此外,夏侯小姐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他一没下聘二没合婚,只是随口和你说了自己的心思就要让夏侯小姐钟情于他?照本王来看,夏侯小姐和本王早就相识,男未婚女未嫁最是合适不过,可你见过本王在外面乱说话了吗?”
韩承止张了张嘴愣在当场,印象里的皇叔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了皇叔一口气说这么多。
从前清冷的人,今天竟然会因为眼前这个夏侯鸢一口气说这么多。
她听了韩玄凌的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面前的皇叔。
“公主,六皇子他离京时有来和我道别,你说的话殿下他倒是从未对我提及过。”
夏侯鸢盈盈一笑,四两拨千斤将事情踢回给了韩承止。
人群缓缓疏通,夏侯鸢冲着面前的韩承止福了福身子:“既如此,鸢儿先行告退了。”
韩玄凌眉尾一抖,走了?这就走了?
“鸢————”
他刚想要开口挽留,韩承止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皇叔~我不管,你要陪我,必须陪我!”
韩承止的撒娇声传的老远,夏侯鸢无奈摇头。
无论是哪一世,该出现的人或早或晚都会出现。
她在韩玄凌的注视下提裙上了马车,夏侯府的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内时而摇晃,夏侯鸢头顶的珠钗相互碰撞,声音尤为清脆好听。
“小姐,那个十六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说您,也太过分了吧。”芙蕖坐在她身边脑海里全是韩承止骄横跋扈的嘴脸很是讨厌。
她侧目见着芙蕖一脸心有不甘的模样,抬手一点对方的眉心:“你啊——那十六公主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人家本就贵为公主了,更何况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你我可没那么多的脑袋去顶撞她。”
什么?
芙蕖微微一咂舌,还好还好,是在马车里偷偷说着那什么公主的坏话;要是刚刚没忍住顶撞了对方,怕是小姐也救不回来自己了。
“不过王爷为您说话了,奴婢的心里舒服多了,您看见了没公主的脸都绿了!”芙蕖激动地手舞足蹈,就差挂在她身上为她摇旗助威了。
“你有没有想过,众目睽睽之下玄凌为我说话,公主有多丢脸?此外,这也就是和所有人宣布,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
“话虽如此,这也是王爷自己单方面的不是吗?”
芙蕖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夏侯鸢心底有些诧异,会吗?
这会是他单方面吗?自己没有说话也是默认了吧。
眼下玄凌没事,母亲滑倒的真相还没有头绪,这个谭氏才是最棘手的一位。
思绪繁多,马车转眼间就到了夏侯府外。
府外挤满了人,地上跪着两个人满身缟素掩面痛哭。
边哭边指着夏侯府的牌匾斥责:“你们夏侯府就是这样对待我侄女的吗?可怜我家芙蓉,才来到夏侯府多久竟殒命在郊外;苍天呐——夏侯府家中到现在都没有人给我个说法,我虽是平民百姓但是你们太欺负人了......”
夏侯鸢轻拢袖口撩起窗帘向外看去:“府外为何这么多人?”
芙蕖挤了过来:“还真的!奴婢下去看看吧。”
说着,她跳下马车探着头张望,意图看清楚人群中发生了什么。
“哎?我是夏侯府的丫鬟请问你们有事吗?”
芙蕖走了过来问道,人群听闻她是夏侯府的人立刻给她让出了一条路,纷纷退避三舍,似乎她身上有着瘟疫一般,无人靠近。
这样也就算了,人群中不乏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言语充满了攻击性。
“就是她们家,死了个丫鬟草草埋了,都没通知那丫鬟的亲人。”
“真的假的?夏侯将军家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天理王法了。”
“快看,就派个丫鬟出来说事!”
芙蕖还没有从地上跪着的二人嘴里听个明白,就在群众的嘴里听出了个是非对错。
“不是,你们知道什么啊?芙蓉是我们夏侯府的丫鬟不错,但是她已经离开了我们夏侯府;若是她在夏侯府被人杀害,你说我们无所作为那我们认了。偏偏她是在荒郊野外被人害了,这也能怪得到我们吗?”
芙蕖摊开双手冲着人群解释,情绪有些激动。
“你看,她急了她急了。”
“...........”
芙蕖猝不及防的被人群中谁的话给逗笑了,自己急了?
这群刁民真的是.....
“芙蕖休要多言。”
夏侯鸢缓缓从马车上下来,轻移莲步走到二人面前,颔首低头:“我是夏侯府的大小姐,你二人在我府门口哭诉至此,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