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膏她是听了母亲的话拿去各大药铺查验的,应该不会有毒。
否则该会被人查出来才是,不至于敷了几天才开始发痒难受。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自己更是跑了好几家,无一人说药膏有问题。
“若是没有毒,我的后背为何又红又肿?这样下去,万一后背的伤口增生了,那我就再也不能为老爷起舞了。”谭氏担忧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夏侯雪。
夏侯鸢见她十分焦急,嘴角勾起了一副不易察觉的笑意。
谭氏永远不会知道的。
一个人最想要跳舞,那就断她双足;一个人最想当皇妃,那就让她嫁给皇子,让她以为一切如自己所愿时,再将皇子之位剥夺。
可谓是杀人诛心,爽快至极。
“她们怎么了?”
顾氏又夏侯鸢搀扶着就要进府,回头看见谭氏母女凑到了一起,略有些担心的问了身旁的女儿。
夏侯鸢摇摇头:“不知,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吧;母亲与我也不好去多嘴,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
顾氏又回头看了谭氏一眼,面露担忧之色;她心里是感激谭氏的,若是没有对方,只怕自己当时真的是结结实实摔在台阶上。
怕是腹中的孩子也会保不住。
“鸢儿,若是谭姨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记得帮她。”
夏侯鸢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自己当然会帮她了,就从今天开始好好帮她吧。
她扶着母亲顾氏进了东跨院顾氏自己的院子里,又吩咐顾氏的贴身丫鬟采莲多多注意母亲的身体。
陶氏带着夏侯萱见夏侯鸢陪主母顾氏也不好去打扰,只是拉着夏侯萱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
“萱儿,你是不是......”
陶氏欲言又止,她怕自己挑明了女儿会尴尬难堪;夏侯萱听得明白,沉默低头不作声。
良久,陶氏这才又说道:“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可以大胆地去打听去接近;可若是对方有了家室或者心上人,母亲觉得执意去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只会让你更痛苦。”
夏侯萱轻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是,女儿明白的。王爷喜欢长姐,眼里心里都只有长姐一人;我从看他第一眼起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陶氏见女儿暗然神伤的模样,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自己又何尝不知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尤其是,一个人的喜欢。
若是当年,那人愿意和自己携手一生那自己也就不会负气离开,更不会遇到夏侯杰,委身于他;若是自己嫁给了一个普通人,那萱儿现在也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嫡女了。
一步错,步步错。
“母亲别担心我了,我是喜欢那位王爷,但是我更喜欢长姐;二者相比,我更希望长姐能够幸福。”
夏侯萱冲着母亲陶氏释怀一笑,再她看来,夏侯鸢才是她更愿意在乎的人。
没有夏侯鸢,自己和母亲将会在夏侯府举步维艰。
从之前长姐替母亲在父亲面前说好话,自己就能看得出来的;能够让严肃刻板的父亲目露欣赏之色的,也就只有长姐一人了。
若是没有长姐,自己和母亲这会早已经被赶出夏侯家了。
“好孩子,委屈你了——”
陶氏爱怜的摸了摸夏侯萱的肩膀,若是不顾及自己,女儿也不会这般难过。
陶氏脚步微滞回头看了一眼顾氏的院子,夏侯鸢正从里面出来;带着芙蕖行色匆匆。
看样子是要出去办事。
夏侯鸢眼尾的余光瞥见了陶氏母女,但是她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谭氏的后背开始痒了,母亲又上自己好好帮忙。
为了能够拉近关系,自己也只好去请京城里数一数二大夫替谭氏诊治一番。
“小姐,那谭氏几次三番的对夫人下手,咱们真的要听夫人的话吗?”
芙蕖十分不理解,夫人上了多少次的当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明明每一次都是和谭氏在一起受伤的,偏偏每一次,谭氏都舍身救夫人。
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良心发现了。
夏侯鸢摇摇头:“好好对谭姨娘,毕竟她救了母亲是真的。”
府中人多眼杂,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芙蕖负气,一张小脸满布阴云。
她摇头苦笑,就连芙蕖也知道的问题,母亲应该不会不知;只怕当时真的是母亲自己滑倒了谭氏又真的奋不顾身去救了。
除此之外,母亲绝对不可能如此相信谭氏。
还真是好计谋。
计划成功了,母亲就会落胎甚至身死;计划失败了,她自己也会落得个救主母的美名。
近午时,夏侯鸢带着芙蕖重新来到了靖安王府。
大门紧闭,门外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行,找他帮忙,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可........
夏侯鸢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靖安王府四个字,一直拿不准主意,也不敢去敲门。
若是韩承止在里面,有些事还无法直说;可若是不来找他,自己又该如何将计划推推进下去。
“吱呀呀”一声。
沉重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是见一。
“夏侯小姐,王爷等候多时了。”见一面无表情,只是简单的叙事。
她心头一惊,韩玄凌知道自己会回头找他,还特意在府上等自己?
“有劳。”
她点头致礼,跟着见一又是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刚刚的院子里。
韩玄凌端坐在石桌旁,正在翻阅一本书册。
神情认真自若。
“主人,夏侯小姐到了。”见一说完便退出了院子。
夏侯鸢看了一眼芙蕖,芙蕖点头退到一旁。
“鸢儿,快过来坐。”
韩玄凌放下手中的书册笑着招呼她到自己身旁坐下。夏侯鸢顺势过来坐了下来。
“在夏侯府门前闹事的人,是你派知府大人过去的吗?”
她看门见山毫不隐藏。
韩玄凌薄唇紧抿微微点头。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接着问道,“包括现在,你也知道我会回来找你?”
韩玄凌又是点头。
她瞬间站起,眼底显露出一丝惊慌,又极力的想克制住不让旁人窥视:“韩玄凌,你什么意思。”
韩玄凌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夏侯鸢精致的脸庞:“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