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女子竟然和您穿的一模一样!”
韩承止身后的一名宫婢斜着眼睛瞅着夏侯雪。
有道是‘狗仗人势’,既然面前的人是公主,那她身边得宠的宫婢都要比自己这样的庶女要有地位的多。
闻言,韩承止不屑的挑了挑眉,左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右手紧握的长鞭。
“十六公主日安——”
她连忙低头福身,双眸不敢抬起。
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公主,但是也有所耳闻;京中能有如此脾气的女子怕是也只有当今陛下最小的女儿——十六公主韩承止。
韩承止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夏侯雪探着身子好奇地问道:“你认得本公主?”
她的身子又低了低倒显得十分恭敬有礼:“回公主的话,雪儿听过公主的威名,十六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也只有十六公主才有这一身英姿飒爽的气质。”
好一顿马屁拍下去,韩承止多少觉得眼前的夏侯雪无趣。
不过有人恭维自己,倒也乐得听。
她直起身子缓步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姑娘?”
“回公主的话,家父乃是平远将军,雪儿乃是平远将军的次女名唤夏侯雪。”
“夏侯家的女儿?”韩承止不自觉声音大了些许,眯缝眼睛盯着她追问道,“那个叫什么夏侯鸢的,是你的姐姐?”
“是,她却是雪儿的长姐,只是雪儿是庶出不敢与长姐相提并论。”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听公主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夏侯鸢十分不悦。
若是如此,自己倒是可以和眼前的公主套套近乎,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她。
“哼,本公主倒不是这么觉得的,你那长姐数日前我可是亲眼见到过她的厉害;就连我那冷冰冰的皇叔都为了维护她公然呵斥于我。”
提起前几日的事,韩承止的心里顿觉窝火不爽。
这几日京中虽未传开,但是不少世家小姐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个夏侯鸢害得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
还和自己的皇兄不清不楚,等到六皇兄回来自己一定要让皇兄好好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皮鞭在她手里被攥地“咯咯”作响。
夏侯雪便知道,眼前的公主脾气似乎大得离谱,现在极力忍着自己的脾气,怕是顾忌安阳郡主宴会的原因。
若是添把火,指不定夏侯鸢要怎么哭着求饶;若是严重的,被公主抽死也是极好的,这样自己可就是省心不少了。
秋风清冷,刮到人身上冷飕飕的。
一股熟悉的异香从院口前方传来,借着风钻进了夏侯雪的鼻子里。
“唔.....”她紧抿双唇努力的克制住这股不适的感觉,生怕在韩承止面前失了态。
要是惹得对方一个不高兴,那鞭子说不定就会落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掩唇一副不理解的模样:“是吗?可是长姐并没有提到见过公主殿下,还说等六皇子回来了亲自去探望殿下;其实有句话雪儿说了自是不合适的,只是六皇子人那般好,我长姐却和靖安王......”
“笑话!”韩承止一听六皇子和靖安王立刻来了火气,话音比之前大的不是一点,“她夏侯鸢是什么身份也敢勾搭本公主的皇叔?我六皇兄虽未娶妻,但是还轮不到那样的狐媚子做皇子妃。”
看样子十六公主是真的极其讨厌夏侯鸢,那以后就有好戏看了。
声音不小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这其中就有王若梅。
“别的不说,我之前参加夏侯大小姐的及笄生辰回去后还被父亲责骂了。”
“什么?该不会是因为那位大小姐吧!”
“早就听闻了,那位大小姐去了湘君小筑,还给鹊桥压塌了......”
“晦气!”
夏侯鸢站在花园入口处,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那群附和着公主的各家小姐们。
心里冷笑一声:人云亦云,丝毫没有独立辨别是非的能力,可笑可怜。
“快看她在那!”
人群中有人指着夏侯鸢所在的方向喊了一声,众人齐齐回眸看了过来。
“小姐怎么办?”
芙蕖一直陪在她身侧,见此情形后背只觉得起了一身冷汗,这些人的架势似乎是要把小姐给活撕了似的。
明明小姐什么也没做,这才刚刚到了郡主府而已。
“没事,见招拆招吧。”夏侯鸢无奈,那韩承止的愤怒似乎已经被夏侯雪几句话给挑起来了。
当时玄凌替自己出头的时候,自己就料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她一步未动,韩承止攥着长鞭怒气冲冲疾步朝她而来。
“夏侯鸢,你见到本公主竟然敢不行礼,谁给你的胆子!”
她抿唇颔首微微福身:“见过公主。”
“我真是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能让皇叔那么惦记你,为了你凶我!”韩承止冲到他面前,抬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迷惑的我皇兄和我皇叔!”
“公主慎言,我可从来都没做什么。”
“你就是个妖女!”说着,韩承止又忽然甩开夏侯鸢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尖声喝道,“今日,我就要替你母亲好好教育你什么是规矩,竟然敢勾引皇叔,竟然敢耍弄我皇兄!”
夏侯鸢不卑不亢压着心中的不屑好声好气同韩承止说话,去没成想对方蹬鼻子上脸;母亲招谁惹谁了,竟然要因为自己被人如此侮辱。
“公主!”她捂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寒着脸冷声道,“指责别人须得有理有据,单凭我与靖安王和六皇子交好我就有错吗?我母亲整日待在家中从不与人为恶,现今公主却要替我母亲罚我?”
韩承止一向争强好胜惯了,从小受宠骄横跋扈,哪里受过人这样的顶撞。
“啪——”的一声。
韩承止舞动着长鞭,将鞭子甩了过去,这一鞭硬生生打在了夏侯鸢的小臂上。
小臂顿时火,辣辣的疼,一条长长的鞭痕顿时在白皙的肌肤上显露出来,疼的夏侯鸢紧咬牙关,捂着伤口紧抿双唇。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怒目横视:“公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对我下此狠手到底是为何?”
韩承止看见那白皙的手臂上显露出粉红的鞭痕心中只觉畅快,遂高傲的抬着下巴似笑非笑:“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