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早年间意外所识;好一句,早就相识。
这明明就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花千树口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认识?
他为什么要避重就轻的回答?
夏侯鸢只觉得喉咙一紧,再也说不出其他。
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既然靖安王府只是被火焚烧,王爷没有大碍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冲着韩玄凌福了福身子,转头就要走。
“鸢儿!”韩玄凌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衣角,“鸢儿这是何意,王府都已被烧毁,难道鸢儿就忍心丢下重伤的我离开吗?”
“王爷神通广大,家宅遍地。被烧毁了一座,自然还会有另一座,又何须我来费心。”
说罢一抽衣袖,再也不理他。
“呃额——”
韩玄凌忽然吃痛,捂着自己的肩头,眉头紧皱忍不住痛呼出声。
夏侯鸢心头一惊,连忙转过身跑到他身侧扶住他:“怎么样还是很痛吗?”
谁知韩玄凌忽然伸出了手,直接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痛,但是你要是不理我,更痛。”
她脸色一红,伸出手想要推开,无奈对方的劲太大了。
此时的她脸贴在韩玄凌的胸口,因为害羞而滚烫发热。
良久,他才柔声细语说道:“你想知道是什么,都可以直接来问我,旁敲侧击可不是你的风格。”
夏侯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他想要说什么。
“我与花千树的姐姐相识在姜国边疆内乱时,是我,前去抵抗意外结识了身受重伤的她,也只是让身旁将领将他的姐姐送回仅此而已。但她伤好之后带着幼小的花千树前来向我道谢,一来二去我们便就相识。若是要我去跟你说那女子的姓名,可能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如果鸢儿有耐心就等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竟不记得那个女子的名字?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喜欢那个女子,还是说那个女子并不是他心中的珍宝。
若是如此,他心中的珍宝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儿原本紧绷的脸上悄然无息的爬上了一丝释怀的笑意。
“好啊,那我就等着,等着你说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呵呵。”韩玄凌垂首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脖颈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吃醋了。”
夏侯鸢只觉得气血上涌,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
脖梗处酥酥麻麻,如蚂蚁爬遍全身,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身前的人。
“不,不可以吗!”
尽管她心跳加速,但还是狡辩了一句。
韩玄凌俯身过来,呼出的气喷洒在她的脖梗处。
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犹如开水一般。
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
他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怀中,抬眸紧盯着夏侯鸢那张通红的脸:“当然可以,我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
原来喜欢一个人,她的任何小性子,都是格外的与众不同。
“小姐不好了,宫里来的人传口谕说是贵妃娘娘让您和两位小姐一同进宫。”
芙蕖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这火势虽大,可燃烧的也只是长廊处以及后院衔接的地方。
韩玄凌原本笑眯眯的脸上,因为芙蕖的话骤然变得冰冷。
贵妃娘娘?
皇宫内只有一个贵妃娘娘,而这个贵妃,正是韩承止的生母。
莫不是因为昨日的事,来迁怒鸢儿了。
若真是如此,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鸢儿只是深闺小姐,又怎么能斗得过那老谋深算的贵妃娘娘。
后宫那些龌龊的事,没有一点手段又怎么可能做得上贵妃的位置。
韩承止之所以没有头脑,就只是因为从小被贵妃他们宠溺惯了。
此番前去和亲,定叫她好好尝一尝不通人情世故的苦。
“贵妃,唤我和其他两位妹妹一起同去?”
夏侯鸢沉吟半晌,贵妃让自己和两位妹妹同去。
对方的目的定然是自己。
其他两位妹妹,有一人夏侯雪,昨日的举动怕是已经和那位公主站在了一起。
此时再叫上夏侯萱一起去,那也只是顺带的,实际上,这一次针对的也只是自己吧。
了解了这些,夏侯鸢点点头:“芙蕖,你先退下吧我和王爷交代一下就来。”
芙蕖点点头转身,没走两步就回头看了一下自家小姐。
心中着实担心,虽说昨日王爷的壮举,赢得了包括自己在内不少女子的好感,可是今日自家小姐就大祸临头了。
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王爷这样做是在帮小姐还是害小姐?
可若是不帮小姐,丢脸的就是小姐还会让各家小姐们都看不起;可若是帮了小姐,那些恶毒的女人就会趁着王爷不在的时候借机欺负小姐。
这个贵妃定然是想趁机羞辱小姐!
羞辱还是轻的,严重点说不定都要丢了性命。
可是小姐可怎么办?
芙蕖想到这,心中就忧心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
她抬脚就出了王府的大门。
迎面有一个男子站在一旁神情自若,定睛一看竟是花千树。
“这位公子,你挡着我了!”
花千树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知道,芙蕖是吧,我等你很久了。你是不是去报信了,贵妃娘娘要找你家小姐。”
“是又怎样?”
“你是不是担心你家小姐进了宫内会被人伤害,而且韩玄凌此番重伤自然是顾及不到你家小姐的!”
闻言,芙蕖警惕地盯着他。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所想的,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
“呃——是。”
“如果我说,我可以保护你家小姐了。”
芙蕖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要保护自己家小姐?
忍不住皱眉,抬手指着花千树的鼻子:“你?就你?你没有找我家小姐的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还保护?当街调戏我家小姐,又偷偷抓走我家小姐的披帛,还说你会保护我家小姐,骗小孩的吧。”
“你不就是小孩吗?”
花千树丈量了一下她的身高,十分鄙夷的看着芙蕖那幼小的身板。
“切~”
她十分不屑的瞥了花千树一眼,转身就要往石狮边上走。
“哎?”花千树见她不搭理自己,脚步一转立刻倒在芙蕖的面前,一手撑着石狮的大鼻子,左手掐腰,皮笑肉不笑的歪着嘴十分得意。
“我说啊,我是真的可以保护你家小姐,但是我希望你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