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项渊的条件让水余妍脸色惊变，不仅是她，就连一旁的程昆都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程昆原本以为，项渊最多也不过是想要利用水余妍达到斩杀宋阳荣的目的而已。
这条件已经不是苛刻，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自古以来，只有人类修炼者和灵兽之间签订过主仆协议，还从来没有人和人之间签订这种东西，说的再不好听点，岂不是拿水余妍母女不当人看了。
惊愕过后，水余妍七品聚魄三层境的力量陡然爆发，手腕反转间，一柄长剑已经被她握在了手里指向项渊，眼中燃烧起了熊熊怒火。
“小子，你有点过分了。”
“别别别，你冷静一点。”
程昆连忙上前，紧张的说和道：“这应该是有什么误会，项渊啊！签订灵契可不是儿戏，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终生大事，你……”
项渊淡声打断道：“程伯，我并没有开玩笑，若是水副宗主不肯答应，那就带着她的女儿离去吧！我是不会出手救她的。”
先不说神兵至宝阴阳画的珍贵，就说项渊和水霏儿母女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凭什么要让项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救人。
阴阳画能够解决水霏儿身上的麻烦，未来更有可能因此成为登峰造极的绝世强者，这一场大造化项渊可以给，那给完之后呢？
是从此陌路人？还是变成敌人？那都是现在无法预料也不可控制的事情。
人心不古，更何况和水霏儿根本就不熟，凭什么要让项渊付出这么大，又不是什么十世大善人，就算是，也不可能这么傻。
所以唯一能值得这般付出的，那就是对项渊的绝对忠诚，而忠诚，就该拿出诚意。
很显然啊！项渊想要的诚意水余妍是不愿意拿出来的。
她身上凌厉的杀机已经伴随她的怒火攀升到了极致，挡在她面前的十名金灵卫更是虎视眈眈，大战可谓一触即发。
项渊无所谓的笑了笑。
“水副宗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不是在威胁你，凭我这点人手还威胁不了你。”
“更不要认为我是在羞辱你们母女，我就没有过这种想法。”
“如何选择是你母女的事情，接受条件我马上救人，不同意那就当我自己自讨没趣，你要带着你女儿的尸体离去也好，要杀我泄愤你也请便，最多就是让我给你女儿陪葬嘛，呵呵，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水余妍紧握剑柄的手都在颤抖，目光冰冷，死死盯着项渊。
项渊说的没错，他的条件已经说出来了，接不接受那是水余妍自己的事情，难道说自己不接受条件，还要怪罪项渊不出手救人？天下哪有这种说法。
八名金灵卫强者的视线都落在水余妍的身上，只要她有异动，压制水霏儿的力量瞬间就会撤掉，到那时水霏儿体内的力量再也无法压制，只能是香消玉殒。
这也是水余妍明明怒火升腾，却依旧要忍耐下去的原因。
程昆都看的有些麻了，项渊突然的变卦，彻底打乱了两人当时说好的计划。
水余妍那边程昆没办法代替决定，就只能说劝项渊。
“项渊你这闹得……水余妍可是青羽圣宗的副宗主，她要是和你签订了灵契，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嘛！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要是生出仇怨来就得不偿失了。”
水余妍冷声道：“说实话，我信任程兄才会跟着过来，但要说你这少年，我是万万信不过的，你也不要狮子大开口诓骗我，到底能不能救我女儿，也要让我先见见真章才行。”
看见水余妍的态度，项渊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程伯，我给你的丹药呢？”
“已经给那水丫头吃下去了，哦对了，刚刚我给你女儿吃的灵丹，就是项渊拿出来的。”
“是你拿出来的丹药？”
程昆的话让水余妍的眼中露出一抹诧异，刚刚那颗灵丹的效果可是立竿见影，那种效力如此恐怖的丹药，居然出自眼前这少年之手。
项渊点头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嘛！被你女儿吃下去的乃是一颗八品的蛇菰锁灵丹，可谓价值连城，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八品！”
程昆都感觉自己出现幻听了，激动吼道：“你居然……那居然是八品灵丹，哎呀！我居然将一颗八品灵丹给……”
“姓程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余妍当即怒视一脸懊恼的程昆，感情这个家伙还后悔给自己女儿吃了。
程昆愣了愣，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丹药如此珍贵我却没有仔细看过，有些可惜罢了。”
水余妍白了他一眼，看向项渊：“你就算有这种丹药，提出这种条件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项渊摇头说：“那只是拿出来给你女儿暂时续命用的，但治标不治本，若是你想让你……这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一套阴阳属性的功法换你母女永远的忠诚，你们自己考虑去吧！”
项渊的话让水余妍的脸色彻底变了，此人居然有阴阳属性的功法，若是硬抢……
一念至此，水余妍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金灵卫，盘算这种可能性。
程昆的眼睛何其老辣，看见水余妍的神色，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你出手再快也没有你女儿暴毙的速度快。”
水余妍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好险，在刚刚那一刻，水余妍的确是产生了恶念。
“娘……”
就在这时，正在失神的水余妍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唤。
“菲儿，你现在怎么样？”
看着被镇压在地上的女儿，水余妍心疼的泪流满面。
已经极其虚弱的水霏儿看着自己的母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算了娘，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能多活这么多年已经知足了，我们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他。”
说着说着，水霏儿的眼中就滑落下两行血泪。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傻，居然会因为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少年而动摇了心境。
直到此时此刻水霏儿才意识到，原来那段时间的魂不守舍居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居然只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梦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