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的首都,伏罗川宫殿内
一名哀伤的大臣细声道:“从我王一个月前遇刺至今,今日便是太子佛辅正是继任河南王之位,正式以河南王的身份临朝,但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敢相信身经百战的我王…居然就这样走了…”
另一名大臣声附耳道:“你不能再叫佛辅为太子了,现在要称他为“我王”。”
“唉~~虽然佛辅是第一继承人,但…我还是不太认同佛辅继位啊!”
“喂喂!不要再乱说话了,你这话若传到佛辅的耳里,我看你会被治什么罪。”
“我王临朝~~”
这时佛辅不疾不徐的走向宫殿王位就坐。
“参见我王。”众臣异口同声说道。
“免礼。”佛辅挥手拂袖道。
“我王。”
佛辅稳重的道:“今日,是本王继任以来第一次的朝会…诸位都是跟着公父多年的重臣,如今公父虽已离开我们,但他的精神仍与吐谷浑同在…”
“希望往后,诸位能像辅佐公父般,也一样能辅佐着佛辅,继续着吐谷浑的霸业。”
“霸业?”、“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管这么多,听说对了!”底下众臣细细低语着。
群臣安静了一会儿后,便异口同声的拱手低头道:“臣等拥戴我王。”
“嗯!好~~今日朝会,本王只有两件要事需议…”
“第一……一个月前,杀我公父的刺客,已于三天前在牢里中毒身亡,这也使得能追查的唯一线索就这样断了,本王实在无法相信,廷尉府的防卫怎么会这么差,居然连犯人的性命也保护不了…干必莫连,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廷尉干必莫连走出来答道:“臣启我王,因事出离奇,廷尉府正当全力查办,目前…已将目标锁定于廷尉府内的相关职务之人。”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臣以为,能够进到牢里杀人而不被察觉,若非在吐谷浑任职重要的官位,不然…”
“…就是拥有相当的权势。”
“廷尉府大牢…这么重要的地方,你没有记录、管制相关进出的人吗?”
“有…微臣当然有记录…”
“那在记录之中,有你所谓的…“重要的官职之人”或是“相当有权势之人”吗?”
干必莫连并未答话,只是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佛辅。
“哼!给你五日的时间找出凶手,否则…就以失职之罪查办你。”
干必莫连知道谁是这一连串罪行的始作俑者,但却苦无证据,无法大声说出他的名字,只好暂时将这股怨气忍下。
“下去吧!”
干必莫连不甘愿的回礼后,便退回到众臣行列里。
佛辅对着众臣说道:“再来要议论的是,吐谷浑新的政策方略…”
“相信诸位都知道,梁、魏凭着占据中原的地利,便自以为是天帝之子并自封为帝,且不断对周围的国家、族群发号司令,掠夺财货…”
“当然…这样的情形很快便造成各地民怨,就以魏国为例…近几年来,魏帝不断对不服从自己的部落、族群发动攻击,由其是近代最大规模的六镇起义、河北起义,以及现在的万俟丑奴、邢杲,每一个都是不满魏国专横跋扈的政权,而纷纷举起义旗反抗,在这样的情形下,或许我们也得考虑……是否还要继续活在魏国的底下,听命于魏国的号令?”
佛辅接续不满的道:“诸位有否想过,我们为何要接受梁国和魏国的册封,我吐谷浑的实力本来就不在梁、魏之下,但为什么我们要成为梁、魏底下的臣国?我们又为何要学习他们的文化?学习他们的语言、文字?甚至…”
“…甚至连我吐谷浑的朝内制度、阶级、官名全都和那中原国家一样,到底那些中原国家有什么好让我们如此敬仰学习的……本王认为,我吐谷浑应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再对梁、魏负责,也不需要再对他们进贡,更不需要处处以他们为主,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攻略方针…”
“便是自我独立…并对梁、魏宣战!”
“宣战?”、“我们要攻打梁国和魏国?”、“我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吧!”震惊的众臣们皆细声低语道。
慕利吉站出来拱手道:“启禀我王,恕臣直言…”
“臣以为,以我吐谷浑目前的兵力,还不足以和梁、魏抗衡,若冒然的出兵,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再者…不管我们是先攻打梁国或魏国,另外一国绝对不会坐视我吐谷浑强大,所以届时若梁、魏合力攻打我们,吐谷浑必会遭到灭国的命运。”
拓跋师也站出来拱手道:“启禀我王,鸿胪少卿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以目前天下局势,即便魏国境内大小战事连绵,北方柔然又虎视眈眈魏国领地,而梁军也已战下荥阳城,和魏国首都洛阳只相隔一道虎牢关,但是……只要尔朱荣还在魏国的一天,我们就别想要攻下魏国,因为…”
“因为只要晋阳城的尔朱荣肯挥军南下,各地战事必会被消弭,且梁军也未必抵挡的住尔朱荣的军队,那就更别说我吐谷浑了,所以…”
“我吐谷浑若想要东出天下,微臣倒有一个建议。”
“建议?”
“我们可以学中原人的计策…就是先与其中一国结盟,然后再联合双方之力并吞掉另外一国,如此…便不会腹背受敌,而且更能轻易的取下其中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