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每天晚上鬼敲门的真相竟是如此?
洛河看着眼前无数面目可憎的鬼怪,心里想的却是明天老婆婆一觉醒来,发现老伴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记得有句话说,两个人彼此相爱,先走的那个就是最自私的那个。
洛河也不指望能从一走廊的鬼那里问出藏宝图的下落,转身回了房间。
在走廊转弯的地方,他听到落英滴咕了一句:“既然不想打扰,那她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至少最初有过去报仇,带走那个杀人犯的想法吧?”
“不是!”猫娘突然爆发,一声怒吼震惊群鬼。
然后洛河眼睁睁的看着猫娘从自己身后,绕到了落英面前。
“你不懂,她站在那里是为了防止其他的鬼去骚扰孩子,是不想看到他们被其他的鬼打扰。”
猫娘在说这话的时候,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几乎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音。
“呜呜呜......我的猫娘啊,内心好柔软的姑娘。”
“落英是鬼王,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根本还没开始去领悟人生的冷暖,去体会珍重的感情,就已经成了夜空里的亡魂,你还希望活着的时候,没跟她讲清楚的道理,死后让一个鬼都明白吗?”
“小哥怎么不去抱抱猫娘呢,好心疼,怎么办?”
洛河见猫娘跟落英僵持着,微微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猫娘头顶两耳之间的头发。
“不要哭,不要为已经不能改变的结果流泪,因为无论你哭多久也没用。”
“我去,小哥就一个钢铁直男吧,猫娘哭的无声无息的,他还能说出如此理智的话来,在下佩服。”
“活该他单身一辈子,一辈子打光棍。”
“我倒是觉得,这样的小哥才更有味道,更值得猫娘依靠,年轻的时候都不懂,越会说甜言蜜语哄女人的男人,越靠不住。”
直播间里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洛河跟猫娘的感情问题。
谁也没注意到落英一句话都没回怼,而是默默的转身往2217走去。
落英走到2217门口,跟女教师并排站在栏杆边。
“你能像今天这样,每天晚上都守着他们吗?”
女教师点点头,“我是个孤独的鬼,如果找不到陪伴的人,是不能离开的,因为不会被收留,也不被允许,所以我可以一直在,那样就一直不会有其他鬼跑来骚扰他们了。”
落英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站在那里一直陪着女鬼,看着2217的房门,彷佛透过那扇门,她又能跟女儿一起在甲板上嬉戏玩耍了。
洛河没有去管落英的行为。
或许有些鬼,有些人只是因为神经大条,一时没想到而已,未必心就是黑的。
回到房间,猫娘的情绪似乎也稳定多了。
这是洛河在鬼船科托帕希号上经历的第一个夜晚。
从午夜3:00开始,整整三个小时,180分钟过去了,当晨曦再次降临大地,那些已经得逞的鬼魂们,桀桀桀的狞笑着,永远的离开了。
然而没能敲开门的那些鬼,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无奈、苍凉、沮丧、哭泣、张狂、暴躁都化作了一缕青烟,就像是被阳光烤化了一样。
洛河迎着晨光站在二楼的甲板上,缓缓的吐出一口闷气来。
在陈曦中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折腾了一晚上,毕竟只有洛河一个人是肉体凡胎,他需要吃饭和睡觉来补充能量的消耗。
直到中午,洛河因为一股若有若无的饭菜的香气,而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
“主人,吃饭了,有红烧排骨和西红柿炖牛腩,今天米其林大厨做了中餐。”
米其林大厨?
洛河的脑袋里出现了0.2秒的空白,不就是那个二阶鬼王派克吗?
不过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当前,就算做这顿饭菜的是阎王,洛河也吃得下去的。
一边往嘴里狼吞虎咽的塞着美味的排骨和牛腩,头脑里一边做着这两天的计划安排。
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大海捞针一样的去挨个房间探秘了,就算用脚指头,洛河也能想得到,哪怕他把所有房间都转悠完,翻个遍,结果也是一样一样的,98%的可能是找不到那张地图。
另外有2%的可能是不但找不到地图,还会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猫娘如今已经很习惯的依赖洛河了,每天问他这可怎么办?那要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洛河喝了一口西红柿炖牛腩的汤汁,吸着鼻子回味了半晌,才回答猫娘的问题。
“假设那张纸条上所写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就等待三天。”
“假如三天后,盒子里没有发现藏宝图,我们再想办法研究接下来的计划。”
洛河这明显是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以静制动看看这两天的守株待兔能待出什么惊喜来。
但认认真真把一切都听耳朵里的猫娘,感觉明显太一样。
“主人英明,主人万岁,我们等下去坐那个摩天轮吧?”
洛河没有注意到,时候这话的时候,猫娘眼底藏着的那份皎洁。
猫娘给自己点的是一条清蒸鱼,这会已经吃的只剩下一条完整的鱼骨了。
白虎正趴在地上啃着一只烤兔儿。
从洛河进入惊悚游戏开始,就从没这么稳健的呆过一天。
吃饱喝足了,刚想来个葛优瘫,窝在沙发上看个电视节目什么的?
三楼甲板上就传来了惊呼声,跟昨天一模一样,“快看,那是一艘救生艇。”
洛河就奇怪了,海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一模一样的救生艇。而且还很谦让,从来不扎堆,每天下午来一艘,跟上班一样从不间断,关键还没有休息日。
看来电视是看不成了!
“走,咱们上去看看!”
洛河说着把夹克外套往肩上一披,就率先走了出去。
虽然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风也特别大,但是三楼甲板上还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感觉。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丰富,有的在祈祷救生艇上没有自己;有的在期待,希望那已经逝去的爱人能回来;有的在等着看戏。
洛河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逡巡,很快就落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身上,她裹着一条明显是男款的,深色围巾站在呼啸的寒风里,泪痕未干。
这应该就是那个昨晚失去了老伴的婆婆吧,如果一会儿,他的老伴不在救生艇上,那她该多么的难过啊!
想到这里,洛河顺着婆婆的目光,穿透滚滚海浪,望向了救生艇的方向。
那是?!
是那个管家!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