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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烈火焚城

就在赵云和太史慈夺取黎阳的同时,沮授驻守的荡阴县城正在经受着百十架配重投石机的蹂躏。

几十斤重的巨石砸在城头,让守城的士卒饱受煎熬,有些胆小的士卒承受不住压力,会发疯似地跑出来,被巨石砸得血肉模湖。

蒋奇负责驻守的城外大营早就被江东军攻破,五千士卒几乎尽没,只剩下蒋奇带领百十名骑兵逃回城里。

面对江东军那百十架配重投石机的威胁,沮授数次派张颌率领骑兵出城偷袭,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反而白白地折损了千余骑兵。

这天早上,城外的江东军一直没有使用投石机攻城,沮授觉得有点反常,便带领几员武将登上西城头来查看。

城上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头,几百个辅兵正在费力地将石头往城下抬去。

沮授等人艰难地从缝隙中穿行,他的鼻腔里嗅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沮授冲跟在身后的张颌吩咐道:“儁乂,这些石头要尽快搬走,城头要用石灰水多清理几遍,避免让士卒们染上温疫。”

张颌为难地道:“侍中大人,这些石头体积过大,极难搬运。加上咱们的辅兵人手不足。实在无法快速清空城头。”

沮授:“辅兵不够,就让士卒跟着一起搬运。”

淳于琼在一旁急道:“侍中大人,士卒们既要守城,又让他们去清障,恐令他们心中生怨,要是激起兵变可就不好了。”

沮授一摆手道:“负责值守的士卒就算了,没有值守任务的士卒都来搬运,告诉他们,如果染上温疫,大家全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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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颌:“末将这就去安排。”

等张颌走后,沮授带领众人登上城头的望楼之上,向城外眺望。

就见城外江东军的大营非常的安静,如果不是有士卒在辕门处进进出出,都让人怀疑营中还有没有士卒。

沮授手扶着城垛,自言自语地道:“赵凡又在玩什么花招?”

蒋奇在一旁分析道:“侍中大人,会不会是文丑将军领兵赶过来增援咱们了?”

淳于琼:“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咱们今晚派几名斥候偷偷地出城去打探一下。”

沮授:“应该不会,郭图和审配二人都是足智多谋之士,应该不会出此下策的。”

淳于琼疑惑地道:“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颜良从幽州杀回来了?”

蒋奇:“应该没这么快,从幽州走一个来回都要半个多月,何况颜良将军麾下还有数万大军。”

几人正猜侧时,忽见江东军的辕门大开,有一队骑兵从营中急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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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前面之人正是头戴金冠,身穿软甲的赵凡,就见赵凡纵马急驰,向城门这边飞奔而来。

待战马跑到一箭之地外时,赵凡抬手勒住战马,冲城头喊道:“敢问沮授先生可在?”

沮授伸长脖子道:“在下便是,赵将军有何见教?”

赵凡在马上一抱拳道:“沮先生,在下有一言相劝,请先生~”

还没等赵凡将话说完,沮授便打断他的话道:“赵凡,你如果想要劝我投降,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

赵凡抬手向后一摆,就见焦已用长矛挑着一颗人头走到近前。

“沮授,黎阳已被我军攻破,这是文丑将军的首级。他有三万大军都守不住黎阳,你只有区区万余兵马,能守住荡阴这座小城吗?”

沮授见到文丑的首级,一颗心顿时就沉入了谷底。黎阳一失,荡阴就成了一座孤城。赵凡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们展开围攻了。

蒋奇在一旁提醒道:“侍中大人,赵凡之言不足信。也许是文丑将军领兵前来增援导致兵败身亡,黎阳未必就丢了。”

赵凡在城下哈哈大笑道:“想我赵凡堂堂男儿,岂会用假话来哄骗你等。来人,将郭图、审配等人的印信取来,让沮先生过目。”

话音一落,一名士卒手捧着一块托盘走上前来。

赵凡冲城头喊道:“沮授,你若不信,可派人前来取走这些印信回去观瞧。”

沮授一摆手道:“即便黎阳失守,那又如何。沮某但有三寸气在,就绝不会献城投降。”

赵凡:“先生自己不畏死,难道就不替麾下的士卒们考虑一下吗?他们又有何辜,要陪你一起死。”

沮授傲然地道:“谁死谁活,还得比试过了才知道。赵凡,有本事你就放胆来攻城吧。”

赵凡冷笑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不识趣,那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说完,赵凡抬手向空中一举,就听见江东军的大营中鼓声大作。紧接着,一队队士卒推着配重投石车鱼贯而出。在那些投石车中间,还有十几架吕公车混杂在其间。

沮授见状,立刻向淳于琼、蒋奇吩咐道:“二位将军,今天敌人是要拼死血战了,只要能顶住今日,敌人的士气就会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淳于琼挺胸堂道:“侍中大人放心,有我淳于琼在,敌人就休想踏上城头一步。”

蒋奇也道:“先生放心,末将早就抱着与城同亡的决心。”

沮授:“那就拜托二位将军了。”

淳于琼和蒋奇冲沮授一抱拳,随即快步向望楼之下跑去。

沮授又派人传令给张颌,命他带领三千精兵埋伏在城下,随时出城去焚烧敌人的吕公车。

江东军的配重投石车在城外一字排开,辅兵们忙碌地往弹袋里安放着火药罐,其中还夹杂着一部分鱼油罐。

随着全琮一声令下,辅兵们挥刀砍断投石车的阻拦索,百十架投石车接连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怪叫声。一只只陶罐腾空而起,径直飞向城头。

淳于琼在城垛后面大声喊道:“躲起来,快躲好了。”

其实都不用他喊,士卒们早就习惯了投石车的威力,听到响声后,他们自然而然地钻到城垛下面躲藏起来。

可这次落下的不是石头,而是装满了火药和鱼油的陶罐。陶罐落地之后,火药和鱼油四处飞溅,将淳于琼吓得魂飞魄散。

淳于琼急得大声叫喊:“敌人要施展火攻,快取沙土来准备灭火。”他的喊声未落,就见头顶上飞过一阵密集的火箭,齐刷刷地落在城垛后面。

火箭落地,立刻引燃了地上的火药和鱼油,燃起一丛丛小火苗。

淳于琼手举大刀,冲士卒们怒吼道:“灭火,快灭火。”

可就在这时,城外又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怪叫声。

紧接着,又是一批陶罐投向城头,陶罐破碎,迅速将城头的火势放大了数倍。

一些正在灭火的士卒身上溅到了火药和鱼油,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在大火中惨叫着乱跑乱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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