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清楚了吗？"唐哲凯诧异。
"那户人家姓陈，两个月以前就已经出国了，周围的人也都说不认识张琼英。"秘书认真解释，说话的时候还在微微喘着气。
齐宸妍一听更慌了，现在唯一可以直接证明嫂子清白的人都失踪了，手里揪着唐哲凯的衣服下摆，小脸哭丧着，不知所措。
"你先出去吧。"唐哲凯紧皱着眉头。
一整个下午，唐哲凯和齐宸妍都在奔波想办法，最后回到医院再研究一下那条监控摄像有没有纰漏之处。
晚幕渐渐降临，一轮弯月朦胧地笼罩在天边，细碎的星星随意点缀，街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唐哲凯和齐宸妍还呆在医院里，眉头紧锁。
"砰"的一声巨响，有人踢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齐宸妍吓得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哥哥。
"哥，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人？"齐宸妍急忙走了过去，急得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知道嫂子出事了吗？她现在..."
"我知道。"齐宸渊周遭的气压低得可怕，深邃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厉声道，"现在她情况怎么样？"
今天他本来是去谈一个生意的，但却莫名被困在了郊区，没有信号、车子也被人做了手脚，赶回来的路上听到新闻广播才知道陶舒予出事了，急急忙忙到医院先了解情况。
唐哲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通。
"这个视频是直接从保安科拷贝过来的，我检查过了，没有人为修改过的痕迹。"唐哲凯的声音有些闷，"现在张琼英的儿子已经出院，两个人下落不明，当天收拾的护士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平安符红包。"
种种迹象都明显对陶舒予不利。
"警察局那边去过了吗？"齐宸渊咬着牙。
"去过了，那边不让保释，只能给陶舒予送了一些吃的和换洗衣服。"
现在正是审查陶舒予的阶段，就连送进去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
"哥，现在怎么办啊？"齐宸妍追问。
唐哲凯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家小女朋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又摸了摸头安抚下来她的情绪。
齐宸渊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压住心里的烦躁不安。
"有内鬼。"齐宸渊语气肯定。
而且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到证据、直接曝光给媒体，就足以看出来这是有心人布局设计陶舒予。
"嗯。"唐哲凯同意齐宸渊的这句话，脸色沉了下来"董事会不干净。"
"要想证明舒予的清白，必须先把人揪出来。"齐宸渊眸中清明，沉声交代"你先稳住医院和董事会，不要再出什么状况，调出舒予手术的视频，证明她的两台手术都没有问题。其余的交给我。"
"嗯。"唐哲凯点头。
齐宸渊转身离开办公室，步伐匆忙。
"我好担心嫂子啊，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齐宸妍内疚，自己忙活了一下午，但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刚才看到哥哥眼神里的焦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傻瓜，这事是有点棘手，不要说你了，我也有压力。"唐哲凯拉着齐宸妍的手，揉了揉"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他现在也分不了神照顾小女朋友，所以还是先把她送回家比较好。
"我自己回去吧，反正我也开了车。"齐宸妍不想再添乱。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回家给我发信息。"
齐宸妍点头，拿了钥匙离开医院。
警察局。
陶舒予被关在房间里，灯光通明，拉长了她单薄的影子。
她蜷缩着腿坐在床上，心里沉甸甸的，有害怕也有焦急，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打通齐宸渊的电话，一直处在占线中。
不知道齐宸渊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事，会不会看到证据之后怀疑她，也觉得她是那种为了钱财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不会的。"陶舒予下意识地摇摇头，手里摩挲着胸前的吊坠，手心里的冰凉缓慢熨帖下来她心里的不安。
齐宸渊一定会相信她的，一定会的。
她相信齐宸渊对她的感情不是浮于表面，也相信齐宸渊知道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陶舒予在心里不断地肯定这个想法，乌黑纯亮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嘴角也勾出淡淡的弧度。
一整晚，她都没有办法入睡，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天亮。
另一边的齐宸渊也一整晚都没睡，气压低得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大喘气。
"已经暗中守住了所有的交通出口，现在暂时没有张琼英的消息。"阿彻小心翼翼地汇报。
没有消息就证明人还在城里。
多半也是知道他们会搜捕，所以躲了起来。
齐宸渊坐在后车座上，眼神阴冷得可怕，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扶手上，没有节奏地动弹着，冷声道"现在让所有人大张旗鼓地搜。"
"但是..."这样找不就等于将自己暴露出去吗？
"还不快去。"齐宸渊没有耐心解释。
"是。"阿彻吓得一颤，连忙下车给手下打电话。
天边隐约出现了一道白，伴着朦胧的柔光。
他们已经绕着全城跑了一个晚上，一刻钟都没有停歇，阿彻歪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担忧道"老大，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齐宸渊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再加上通宵耗尽了精力，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会受不住的。
"不用。"齐宸渊微眯着眼睛，稍稍靠在椅背上。
他现在只想赶紧澄清这件事，去到陶舒予的身边保护她、安慰她，只要一想到陶舒予自己一个人在警局里受委屈，他心里就刺痛得厉害。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张琼英有问题，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僵局了。
不对...
齐宸渊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白静安特意跑到他家楼下说的话，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现在让人去调查白静安这两天的动向。"
"***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阿彻脱口而出，在接收到齐宸渊抛过来的一记冷眼后，连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