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予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把线索和蹊跷的地方都细想了一遍，最大的嫌疑就是胡明宇。
大外科主任只有他们两个人选，而碰巧在评选这段时间出事，她没有理由不怀疑胡明宇。
而且，从那天的会议来看，这件事和董事会也脱不了干系。
"好，我回去会和院长说的。"林清重重点头，"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胡想，我们都在呢。"
她势单力薄，也只能在言语上安慰几句。
从警察局离开，林清直接到院长办公室找人，但却被秘书告知唐院长在开会。
"那他什么时候结束?"
"不好说。"秘书摇了摇头。
林清没办法，只好先回自己办公室。
此时的会议室里，唐哲凯在冷静地据理力争陶舒予的去留问题。
"现在警察那边也没有准确的定论下来，就这么贸贸然把陶医生开除了，难免引起医院其他医院的纷乱和猜疑。"
"现在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证据确凿，这件事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现在再把她留在医院里，你让其他病人怎么看我们医院，还有人敢来看病吗？"林岩不认可唐哲凯的说法，继续说服其他股东，"我们圣安医院自成立到现在可没有闹过这样的丑闻，现在就因为她一个人，让所有的同事都要一起承担后果，你觉得合理吗？"
"就算现在把陶医生开除，外面的看法也不会停下来，真正能够让大家闭嘴的，就只能是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唐哲凯逻辑清晰，没有被林岩带跑。
"不知道大家听说了没有，六年前陶医生就因为玩忽职守而导致一位病人突发状况而去世。"林岩语气讽刺"难道那件事也是意外吗？"
唐哲凯噎住，没有想到林岩把六年前的事都拿出来说。
"就算这件事真的是一件误会，那像这种误会多多、把病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的医生也没有资格再留在圣安里。"
其他股东纷纷附和，没有人站在唐哲凯那一边。
他攥紧拳头，转而无力地松开，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护住陶舒予。
下午，林清把陶舒予说的话转述给了唐哲凯。
"这件事您一定要帮帮舒予。"林清说话声音都在抖。
"嗯，你放心。陶舒予和你说的话暂时先不要说出去，也不要打草惊蛇。"
"好。"林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您知道齐少现在在做什么吗？舒予挺想他的，如果他能去见舒予一面，舒予会安心一些。"
虽然陶舒予嘴上没说，但林清感受到了她见不到齐宸渊的失落。
"我会告诉他的。"
"麻烦您了。"林清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办公室。
在她离开之后，唐哲凯打电话给了齐宸渊。
"情况怎么样？"唐哲凯的声音里满是疲累。
"没有消息。"齐宸渊声音冷淡且透着不耐烦，电话里明显还能听到他在翻文件的声音。
"话说，你去警察局见过陶舒予了吗？"唐哲凯暂时没有把院里打算解雇陶舒予的事说出来，担心齐宸渊一个冲动直接找董事会那帮人麻烦。
"没有。"
齐宸渊也很想去见陶舒予，他心里担心得不得了，饶是在处理着公司文件，脑袋里也都是陶舒予的模样。
只是现在不是最佳的时间。
而且他担心自己看到陶舒予委屈的样子，就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了。
唐哲凯猜到齐宸渊有自己的打算，故而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转述林清的话，"这件事很有可能和胡明宇有关，他是这次大外科主任的唯二人选。"
"把他的资料发给我。"齐宸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
"嗯。"
齐宸渊挂断了电话。
阿彻推门走了进来，"老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然先喝点汤吧？"
"出去。"齐宸渊低头继续工作，没有搭理阿彻。
"但是你这样会撑不住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办完了？"齐宸渊板着脸凶了一句。
"我知道了。"
阿彻不敢触自家老大的逆鳞，只好灰溜溜地走出去，打电话交代人抓紧时间调查。
翌日。
陶舒予迟疑了好久，还是找警员要了手机，想打电话给齐宸渊。
"只能打五分钟。"警员一脸严肃，递给陶舒予电话之后站在门口没有走。
陶舒予捏着手机，手心里紧张得发汗，但还是很熟练地按出齐宸渊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嘟"
电话里只有冰冷的机械声，等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快接电话啊。"陶舒予默念着，歪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时间
在最后一分钟里，电话终于接通。
"谁？"齐宸渊的声音沙哑低沉。
"是我。"陶舒予笑了一下，"我找警员借的手机，现在只剩下一分钟。"
齐宸渊从来不接陌生电话，刚才也只是一时手滑才按下了接通键，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陶舒予，一时激动，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还好吗？"齐宸渊关心道。
"我很好，但是能不能麻烦你来保释我出去？"陶舒予呆在这里，心里始终很忐忑，而且也没有办法去找证据。
虽说现在是取证期间不让保释，但齐宸渊的身分不一般，肯定可以做到的。
陶舒予现在也只能找齐宸渊帮忙了。
"你那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你告诉我，我让阿彻给你送过去。"齐宸渊沉默了几秒，直接回避了陶舒予的请求。
"你不相信我？"陶舒予听到齐宸渊的话愣了一下。
"没有，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嘟嘟嘟。"齐宸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被挂断了，后面那些解释的话梗在了喉咙里，鼻头一酸，心里像是被扎了针一样难受。
"时间到了。"警员冷漠地收回手机。
"麻烦你再借我五分钟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听，求你了。"陶舒予着急想知道齐宸渊的答案，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扯住警员的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