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
金嘉豪信步走进王仁礼租住的屋子。
那座屋子不大，只有五十多平，十分破旧。
“哥，你来了？”王仁礼赶紧站起来迎接。
啪！没有站稳，金嘉豪首先抽他一记耳光。
王仁礼被抽得头蒙眼花，站定以后，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我打你个畜生！”金嘉豪不但打他，还破口大骂。
“哥，你干嘛打我？”王仁礼懵了，捂着脸问。
“到现在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混蛋！你还要隐瞒我到啥时候？！”金嘉豪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都知道了什么？”王仁礼问。
“我知道你是我弟弟金俊豪，根本不是什么王仁礼！我还知道你当初杀了廖银河，杀了爸爸，绑架过金燕，掉下过悬崖，到国外整过容，办理了一堆假证件！
爸爸对你那么好！你为啥大逆不道，要杀死他啊？！”
金嘉豪越说越激动，左右开弓，拳打脚踢，把弟弟打得满嘴冒血，扑通跪在地上。
金俊豪的伤本来就没好，被杨初六打得不轻，今天又被亲哥揍得满地找牙。
三天不到，两次挨揍，真是倒霉透顶。
但他毫无怨言，反而上去抱了哥哥的腰：“哥！饶命啊，当初我一时湖涂，才错手杀了爸爸，杀死廖银河更是个意外，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金俊豪放声大哭，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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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自己被猪油蒙了眼，才对亲身父亲下手的。
现在哥哥认出他，要跟他算总账。
“杀啊！你把我也杀死！我今天特意跑来让你杀的！命交给你，杀死我算了！这样金家的财产全是你的！”
金嘉豪伸出脖子，让弟弟的手卡在自己脖颈上，拼命嚎叫。
他根本不能原谅他，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就认出了他。
但还不敢肯定。
今天一诈，把实话全诈了出来。
“哥，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我亲哥啊，我是被你亲手带大的……。”
“爸爸也是你亲爹！你都下得去手，亲哥算个屁！只管杀！反正你下得去手！”
“哥，我不敢了，饶命吧……呜呜呜。”金俊豪赶紧把手缩回来，再次抱上哥哥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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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哭泣，只能忏悔。
一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天不在忏悔中度过。
“我怎么饶过你？你是杀人犯啊！就算我亲弟，我也要把你送进监狱去！”
金嘉豪今天来，就是要把弟弟绳之于法。
但他没有报警，反而希望他去自首。
自首的话，可能会保住命，无期徒刑只要有立功表现，还有希望。
“哥，不想死啊！你就放过我吧，我一定会弥补过失的。”
“你弥补个屁！怎么弥补，爸爸也活不成了！廖银河也活不成！起来，跟我走！”
金嘉豪拖死猪一样，要把弟弟拖出去。
可金俊豪就是不走，抱着他的腿苦苦祈求。
“哥，我能帮你发财，把咱们金家壮大，我还要娶媳妇，生个孩子再去自首，至少也要为自己留下一条根，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你太自私了！我不答应！”金嘉豪的眼泪忍不住狂涌。
真的要把亲弟送进监狱吗？当哥哥的会这么狠心？
前段时间为啥要帮他保媒，把小姨子金燕介绍给他？
还不是想他留条根？
他也不想瞧着他死，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亲？
“弟，你太过分了！真的很过分！怎么能亲手杀死爸爸呢？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金嘉豪也哭了，真的于心不忍。
“哥，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再为家族尽一份力，生个孩子，死了也算对得起爸爸，我不能这样九泉之下去见他，求你了！”
砰砰砰，他磕头如捣蒜，脑袋磕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了血。
“俊豪，就算我放过你，小叔叔会放过你？我都认出你来了，杨初六的眼睛那么毒，他一定也会识破，你死定了！”
“哥，其实杨初六早就认出了我，但他没有选择报警啊！”
“那是他瞧在我跟你嫂子面上，不想掺和咱们的家事！想我亲自处理你！”
“总之我不想死，求你给弟弟一条生路吧，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
金俊豪鼻子眼泪一起流。他爹死时候都没哭这么悲伤。
老实说，金嘉豪已经六七年没见过弟弟了。
当初金俊豪出国，才二十不到，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植物人。
两兄弟的感情很好，于情于理，他都不忍瞧着他坐牢。
“那你告诉我，小叔叔的儿子何子阳，是不是你弄走的？”
“不是，我可以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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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欣然呢？何欣然被绑架，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我只想好好活着，活一天算一天。哥，现在为了活下去，我都甘愿去旅馆为老女人舔脚丫子了，还敢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这次回来，目的是什么？”金嘉豪又问。
“赎罪！为当初的过错赎罪，减少自己的罪孽，有天死了，见到爸爸也好有个交代。”
“那你告诉我，除了我跟小叔叔，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秘密？”
“没有，绝对没有！我整容的时候，做了声带手术，发音跟从前不一样，而且身份证跟学历，都是以假乱真的。”
“好！我就暂时放过你一次，有了孩子，你一定要去自首，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金嘉豪改变注意，决定暂时放过他。
尽管弟弟杀死了亲身的父亲。
不然，作为一个哥哥还能怎么样？
“谢谢哥，我一定好好做人，尽力补偿！”
“告诉你，在公司里不要得瑟，不要太扎眼，免得被人认出来！”金嘉豪上去搀扶起他，帮他擦干了眼泪。
“我知道……你也不准告诉嫂子。”
金嘉豪这次心软，不是东郭先生和狼，也不是在表演农夫跟蛇的故事。
因为救的是自己亲弟弟。
他相信弟弟会变好。
那就给他一次机会。
当初瘫痪在床，弟弟离开那一晚，他听到他的话，也听到他跪在床前忏悔。
手足相残的灾难，他不想在兄弟两个之间发生。
“你记着，如果再干一件坏事，我立刻取你性命！绝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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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哥，谢谢哥！”金俊豪千恩万谢。
瞧着哥哥离开家门，他擦一把脸，默默拿定主意。
“放心吧哥，我一定会重振家业，帮你跟嫂子成为百亿富翁，一定找个好女人，生个孩子，然后去自首！我要让你知道，放过我是你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