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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踏上征程

冰心顿了一下,沉声继续道:

“不久之前,我所居住的城镇也和你们这个金鹏城一样,遭受到天外圣城的大举侵略,我的父亲先误中了敌军的设计埋伏,又遭受群人围攻,以致虽然武艺极高,却终究寡不敌众,身负重伤而亡…”

“他临死之时,已几乎杀尽了所有包围他的敌人,仅存一人重伤未死,挣扎着要想逃离当场,我正赶到现场,见我父亲已经断气,我悲恨交加,本要给那残活之人致命一击,却见那贼子慌乱之间,于怀中掉出了这一只奇特水晶,我直觉有异,便暂缓杀他,且向他逼问了关于这个水晶的详情,我便是因此知晓了这水晶原矿的秘密,以及天外圣城崛起的真相。”

言及于此,冰心的目光骤转凛然,略呈激昂说道:“我后来仍然杀死了那名恶徒,也因此取得了这块水晶在手,我悲伤地埋葬了父亲,反覆思索良久,决定要利用这个水晶之秘,回头去向天外圣城报仇,去向那个天外狂魔报仇!”

话至此处,冰心的声音转沉又道:“但我一人势单力薄,我担心进了天外圣城将会孤掌难鸣,所以我思量许久,决定要找一个处境遭遇与我接近之人作为伙伴,一齐加入天外圣城,成为那个狂魔萧圣月的徒弟及左右手,以利日后相互照应,共同颠覆萧狂魔以及天外圣城的强大势力,达成最终复仇的目的。”

赵天雷听之更明,喃喃说道:“原来你不是我们金鹏城的人?你是早我们些时日便遭遇到那天外圣城屠戮侵略的南方城镇之民?”

“难怪……难怪今日目睹我们金鹏城内之祸,你却还可以如此冷静地泰然自若,如此理智地向我分析一切来龙去脉,因为这样的灾祸你早已先经历过,因为这样失去亲人的痛,你早已思索沉淀过,转化悲愤,成为一股复仇决心。”

赵天雷喃语自此,不禁望了望眼前的少年冰心,又望了望身后倚在柱上的父亲尸首,心道:“我与这位叫做冰心的男孩年龄相近,又同为武人之后,他既能够化悲痛为力量,决定要替自己的父亲复仇,难道我要比他怯懦许多?只想到要活在伤心之中,不停地哭泣,却不能如他一样坚强振作起来,做些真正能让逝去至亲天灵有慰得以瞑目安息的事情?”

赵天雷心念至此,男儿斗志登时熊熊燃起,他主动朝冰心伸出手去,点头说道:“好!我决定与你结盟,成为你的伙伴,在安葬好我父亲之后,便与你共赴天外圣城,一起实行这个必须卧底多年的复仇大计!”

冰心听后,眉目欣慰不已,立时伸手与赵天雷相握,微笑说道:“那好,今日我冰心便与你赵天雷握手结盟,自今日开始,我二人不只成为挚友伙伴,更是彼此扶持照应的生死兄弟,祸福与共,肝胆相照!”

稍顿一声,又看赵天雷一眼说道:“我们既为兄弟,便需分长幼,我年纪应当略长于你,便为你兄长,你可称我为兄,亦可直呼我名冰心,皆无所忌。”

其实,他不确定自己年纪是否真长于赵天雷,但抢先这么说了,是非得要做这赵天雷的兄长老大不可。

赵天雷虽知其意,却不违逆,毕竟以他所见,这个少年冰心虽然与他年龄相近,但不论智见胆识,都确实在自己之上,要喊其一声“哥哥”,倒也心悦诚服.

当下点了点头,目透坚毅道:“那便一言为定!此后我们结为生死兄弟,你就是我赵天雷的兄长,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齐为了同样目标而前进努力!”

是日稍晚,这两位少年便一齐将赵天雷的父亲埋葬在了镇后丘上的墓园,且在赵天雷父亲面前,二人搓土为香,跪叩如仪,正式再行兄弟结拜之礼。

当夜,二人便在赵天雷的家里度过,赵天雷仍未自骤失父亲的哀恸中走出,时不时想到父亲,思及过往回忆,总是悲从中来,仍不争气地一再流下眼泪。

冰心亦曾遭遇过如此惨祸,自然对于赵天雷的难过颇能理解,于是始终在旁鼓励安慰,一方面既说了不少自己镇上当初也经历过“天外圣城”侵略的惨况,一方面并试图振奋赵天雷的情绪与动力,提醒他们两兄弟务须要将悲愤化为决心,莫忘要向“天外圣城”复仇之志。

当晚,二人因此而并未真正沉睡,却是不知觉间聊谈了许许多多的话语。

经过这一日一夜相处,本来还算有些疏生的二位少年,渐渐地也熟络亲近起来,翌日近午,待赵天雷准备妥当,二人便各自携着行囊出发上路,先徒步到了邻镇,买过两头牲口,跟着便乘骑北行,正式展开了他们这一趟目标远大的旅程。

他们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他们两人这段对于“天外圣城”的复仇之旅,一旦踏上,就是将近十年的辛苦,就是一段再也回不得头的不归路……

历经长途跋涉,七日之后,二位少年终于抵达那位于中原大陆西北边荒的“天外圣城”。

远在百里之外,便可遥望前头那巍峨坐落于山阴处的圣城形影,但见这圣城外墙是一整面的深灰石巖所砌,耸然森立于正沙沙摇曳的芒草之间,城廓全界多为后方山岳巨峰之斜影所罩,以致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仍显得这座山城深沉灰蒙,好似一座生于黑暗之城。

二位少年在城前下了马,缓缓朝前头正站满卫兵的城门处走去,赵天雷见着了前头守卫个个高头大马,身怀刀枪,颇有惧意,一度曾经停步退缩、裹足不前,却终究让一旁的冰心半催促半鼓励的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圣城大门前,正左右横列两排士兵,其中一位身着武服的带刀卫士,见着眼前两名少年的出现,眉尾一动,主动走上前来,凑近到冰心及赵天雷的面前。

自“天外圣城”一个多月前放出消息,对外招募十二岁以下的少年入城投效后,这段期间,时不时都有符合资格的男孩儿来到城前,报名应试,所以这当头忽然又有二位少年主动前来,看在守城卫士的眼中,倒是丝毫不觉讶异。

冰心瞧来人似乎是门前侍卫中的领首,眼瞳中毫无惧意,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冰心和义弟赵天雷,按天外圣城近日所发之天下征才布告,特来应试。”

一旁的赵天雷虽然有些紧张之情,仍是跟着冰心一齐抱拳行礼。

这名带刀侍卫是“天外圣城”中资历颇长之人,本是见多识广之辈,瞧见冰心容态仪止,内心不由一阵暗赞:“之前如他这样年纪的少年,来到我们圣城之时,几乎没有一个不显露出慌张恐惧的模样,这个冰心却是如此镇定冷静,好似十分从容沉稳,在他这样的年纪来说,确实极为难得。”

虽是这样想着,一张脸面却是平淡木然,简短说道:“你们两个随我来吧。”说罢随意挥了挥手,便转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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