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小猫咪,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突然猫的叫声变得惨厉:“喵!”
年钺宜凑近一看,只见一只白猫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只花猫咬破了它的肚皮,淋淋的鲜血下面隐约可以看见一只小猫幼崽。花猫转过头来,它的嘴里正叼着一只幼猫脑袋。
花猫的灰色眼珠恶狠狠地盯着年钺宜,她顾不得尖叫,拔腿就跑。花猫在后面追着,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奔跑中,她看到草丛里有一根粗大的木棍,见花猫离她距离还远,她伸手捡起了地上的木棍。刚触碰到木棍时,手中还像是握着木头的样子,越往前跑,手里的触感越奇怪。
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手里的木头有了温度,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年钺宜低头一看,手中的木棍已经悄然不见,她正牵着一个孩子往前跑着。
周围的草地长出了鲜花,后面的花猫也不见了。
“额娘,额娘~”
年钺宜停了下来,她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孩子:“你是谁,为什么叫我额娘?”
小男孩委屈极了,抹着眼泪:“额娘,我是福沛啊!”
福沛?福沛不是她之前小产死去的孩子吗?
“额娘,额娘快来,来吃果果。”年钺宜还在疑惑之中,身后突然又传出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她惊恐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胖都都的小男孩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果子。
“福宜?你是福宜?”年钺宜叫着,在她的记忆中眼前这个孩子正是年氏的第一个孩子福宜。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年钺宜的话音刚落,突然周围的花都枯萎了,一群身形壮大的花猫慢慢围了过来,其中一直花猫躲在福宜身后,正准备伸出爪子抓他。
“福宜!”年钺宜惊叫着,正准备上前去救。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手中之物在被拖拽着,一群花猫张牙舞爪地扯着她手里牵着的福沛。
“不,不,你们走开。”年钺宜怒吼着,但花猫不为所动。
只听身后一声惨叫,“额娘!”
年钺宜再转过头去看福宜时,他已经被一群花猫咬住了脖子。
悲痛让她松开了双手,准备去救福宜。可正当她微微松开手时,手中的福沛也被花猫咬住了。
“福宜!福沛!”她痛哭地哀叫着。
“福宜!福沛!不要啊!”
房间里的玉心被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你是做噩梦了吗?”
年钺宜嘴里还在喊着福宜、福沛,索罗姑姑见她浑身是汗,神色慌张,赶紧说:“娘娘梦魔了,快把她叫醒。”
玉心轻轻摇着年钺宜,梦里的年钺宜突然感觉到天崩地裂,身边的一切都慢慢消失。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还保留着梦境里的哀痛。
“主子,你这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年钺宜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觉得喉咙里难受,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玉墨赶紧拿了水过来,“娘娘,喝口水吧!”
索罗姑姑将表情僵直的年钺宜慢慢扶了起来,玉墨将水被送至她的嘴边。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此时终于比刚刚好些了。
“我梦见福宜、福沛了,还有猫,有白猫,有花猫。好多好多的花猫,他们想吃我的孩子,吃我的福宜、福沛。”年钺宜失神地说着。
床边儿都人都聚起了眉头,忧心地望着年钺宜。玉墨说着:“娘娘,此时两个小主子已经在其他地方享福了,不会有危险的。”
年钺宜摸着自己的胸口,发现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明明福宜、福沛只是年氏的孩子,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与他们二人血脉相连?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真实?就好像真的是她的儿子被恶猫伤害了一样。她又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这太奇怪了。
可能因为这是年氏的身体吧,就跟年氏的记忆和情愫依然残存着一样,她这样想着。
缓过神之后,她也慢慢起身了。外面的光景与她此时的内心截然不同,院子里的太阳金灿灿的,一点儿也不像冬天的样子。
年钺宜走了出去,让阳光尽情地撒在她身上。她还在想着梦里的事情,梦里两个孩子都被猫咬住了。难道说,年氏的两个孩子都是被别人害死的?所以那个送死猫来的人并不是为了吓她,而是为了挑衅!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幕后之人也太可怕了,可怕得简直不像一个正常的女人。
“贵妃妹妹!”
年钺宜转过头去,是金贵人在给她打招呼。
她点了点头,嘴里回着:“今日天气甚好。”脑子里还在想着事情,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是呀!”金贵人答着,随后从她的袖口里拿出了一个荷包,“搬来翊坤宫已经有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正式的感谢您。而且,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可以送给您。刚刚听玉心说,妹妹昨日做了噩梦,刚好我前天做了一个新的荷包,便包了些安神的东西给您送来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年钺宜接过她手中的荷包,布料虽然算不得好,针织的手艺却非常精湛,绣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姐姐绣得很好,我很喜欢。”
金贵人见她开心地收下了,自己也开心着。随后又说道:“妹妹昨日去了冷宫外面,许是被那里的阴气压着了,我这里面放了些艾叶,希望可以去去你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
年钺宜虽然不相信这些,但还是应答着,谢过了金贵人的好意。
不过说起冷宫,年钺宜却又想起了昨天碰到的那个博尔济吉特氏容慧。她看着眼前的金贵人,问着:“姐姐,你知道博尔济吉特容慧吗?”
金贵人摇着脑袋,表示并不知道。
想来也是,金贵人没有在宫里呆过,她应该是认不得这个关在冷宫里的女人的。
不过,索罗姑姑可能会知道。
想到这里,她跟金贵人打过招护后便去找索罗姑姑了。
索罗姑姑此时正在训着两个小宫女,年钺宜上前问着:“姑姑,你知道冷宫里的博尔济吉特容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