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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心性

段春盈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她睁开眼没见着言羽霖,正觉得奇怪,就见红盏挑起帘子进来,见人醒了,欢天喜地绞了帕子递了过来:“少夫人悠着些,姑爷正在前头命人收拾起灵堂。仵作在牢里作证,老夫人的事已经了结,下午便会敛棺送回府来。”

府尹丝毫没提及她私下笼络狱卒,好叫侯夫人与言衡之见一面的事,莫非是不知道,又或是故意装作不清楚?

“那么二公子会如何?”

红盏撇撇嘴道:“证据确凿,二公子必然要伏罪,圣上得知消息后震怒,说是已经派人送了口语给府尹大人,务必严惩此等不孝之徒。”

段春盈接过她递来的茶水,疑惑道:“府尹大人没派官差来问什么?”

绿岚进来的时候听见,连忙答道:“少夫人放心,收下银票的狱卒刚才偷偷来报信,说是事情有转机,一位大人已经主动承认了撮合老夫人与二公子见面的事,让少夫人不必担忧。”

听罢,段春盈不由吃惊:“哪位大人认下的?”

绿岚摇头:“狱卒说什么都不肯透露,只道少夫人宽心便是,其他的不必多想。”

如此神神秘秘的,叫人不多想才怪!

段春盈无奈,知道狱卒可能知道些什么,却不敢随意透露出来。

好歹事情对她来说有利,有人主动承认,也不会再牵扯到言羽霖身上来,自己着实松了一口气。

红盏听得迷迷糊糊的,奇怪道:“究竟是哪位大人这般好心,居然主动认下此事来?”

她们一直住在偏远的磐石山庄,没见过多少人,根本想不起究竟何时曾见过这么一位好心的大人。

“兴许姑爷知道?”

绿岚的话叫段春盈心下一动,只是又不免忐忑起来。

今早她很快睡过去了,醒来才琢磨出言羽霖的问话,显然自己送药给言衡之的事已经暴露,段春盈昏昏沉沉中承认了,如今想赖掉都不行。

言羽霖或许还想继续问下去,无奈她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才作罢。

等会过来,是不是要继续刨根问底?

到时候,段春盈又该怎么回答他?

说她派了夜枭把哑药放在小窗上,叫言衡之自己发现然后拿下去?

但是自己怎么能命令夜枭干活,言羽霖听了,又会不会相信,相信后会把她当作妖怪一样,逐渐疏远吗?

思及此,段春盈不由迟疑起来。

想到言羽霖会露出厌恶的神色,又或是冷淡疏远的态度,她就有些承受不住。

或许当初嫁给言羽霖,是为了能够离开段家,但是一天天相处,就算是死物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段春盈轻轻叹息,只觉得此事难办得很。如果继续说谎,那么之后就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弥补。如同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头来却是难以收拾。

若是到了被戳穿谎言的时刻,她又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言羽霖?

光是想想,段春盈就觉得糟心不已。

不敢坦白,又不想说谎,这事该怎么含糊地圆过去?

她苦恼片刻,见言羽霖进来,连忙挤出一点笑容来:“夫君,灵堂已经布置妥当了?”

“是,白绸挂起,已经派人请了钟家以及其他故交前来拜祭。老夫人的尸身,也会在稍后送回府。”他在段春盈身边坐下,不是没察觉她纠结的眼神,心里明白今早的问话,段春盈这才回想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也不想要骗自己,这才满腹烦忧。

言羽霖笑笑,问道:“夫人刚才睡得可好?”

“还好,”段春盈低下头,生怕对上他的目光,会忍不住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那就好,赶紧用饭,下午还有的忙。招待宾客,人情来往,少不得还要应付各种试探,实在是劳心劳累。”言羽霖夹了一筷子菜给她,段春盈赶紧埋头苦吃,生怕他多问。

可是一顿饭下来,言羽霖并没有提起今早的事,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段春盈心下存疑,只是听着门房的婆娘来报信,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侯夫人的棺木由侯府的护院亲自从府衙送回侯府,安置在布置妥当的灵堂里。

白绸挂满,念经的和尚也已经来了,默默敲着木鱼,念着往生经文。蜡烛香纸满满当当的,不过短短一会儿,言羽霖已经置办妥当,丝毫不叫她操心半点。

只是言羽霖用过饭后,歉意地道:“我不方便出去招待客人,少不得要夫人独自劳累了。”

段春盈只以为他在牢狱里过了一夜,怕是受了凉,总归身子单薄,不免担忧,连忙道:“不妨事的,夫君赶紧去歇着就好。”

如今她坐在花厅里,听着红盏低声念着名帖上的宾客名字,心不在焉地想。言羽霖说的是不方便见客,恐怕也是不能见这些人。

言羽霖以前就听闻鲜少出府,实在奇怪,见过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如今想来,估计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

段春盈很快收回思绪,马车停在门外,一辆接着一辆,侯夫人身份贵重,三王八公的女眷几乎都亲自过来了。

为的是什么,正如言羽霖说的,不外乎是来试探侯夫人的死因。

毕竟侯夫人没病没痛,看着气色不错,忽然就没了,实在蹊跷。

言衡之那点事,传出去,言羽霖就不必见人了,整个侯府也得被抹黑。

府尹瞧着像是帮着遮掩,估计最后也是悄悄处置了事。家丑不宜外扬,尤其这弑父弑母,更是不能多言。

段春盈见来的都是女眷,顿时明白这是言羽霖的安排。毕竟侯府里没有男丁在,总不能让管家和小厮来招待男客,实在太失礼了一些。

索性男客都不请,只让女眷前来,没给段春盈增添麻烦。

先来的是钟家人,侯夫人的妹妹,刚下马车就红着眼前来,身边还被一个丫鬟搀扶着,似是悲痛欲绝。

段春盈迎了上去,身上一袭素净的衣裙,发髻上没有任何朱钗,只在耳边别了两朵白花:“柳夫人还请节哀,仔细身子骨才是。”

柳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轻声道:“前阵子才跟姐姐见面,她素来康健,怎的忽然就去了?”

她又左右张望,皱眉道:“衡之和梓里呢?姐姐去了,他们怎的不在灵堂里守着,在哪里躲懒了?”

这番询问着,后头不少女眷都竖起耳朵偷听。侯夫人刚去世,两个儿子却没在灵堂里守着,就连言羽霖都不见踪影,实在古怪得很。

段春盈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侯爷一去,老夫人悲痛欲绝,渐渐身子骨就弱了。两位公子满腹孝心,亲自去山里采药,却失足摔下悬崖,如今人也没找回来。”

一下子两人都没了,如今侯夫人又不在,莫大的长平侯府不就归了言羽霖一人?

柳夫人听着,目光顿时变了。莫非言羽霖没能继承爵位,所以变着法子把姐姐母子三人给弄死了?

可是谁给言羽霖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对母亲和两个弟弟痛下杀手?

段春盈见状,哪里不知道柳夫人想左了,又道:“侯爷遗愿,让三公子继承爵位。如今人不在了,这爵位便空着,回头夫君呈上奏折,请圣上把爵位收回去。”

这是坦坦荡荡的,言羽霖根本无心继承,索性也不要爵位,还回去便是了。

柳夫人一愣,估计没想到言羽霖如此大方,两个弟弟没了,爵位却也不要,直接呈上,这天底下哪里有如此傻的人?

她想到自己膝下两个儿子,长子娶的是长平侯亲妹的女儿,女子不能继承,女婿来继承也是可以的。

就这么还回去,自家儿子哪里还有机会?

“这事不忙,先让姐姐入土为安才是。”柳夫人又沾了沾眼角,瘦削的身子骨摇摇欲坠。

段春盈就要把人迎进灵堂,上香后送到厢房歇着,就听一个高个的夫人冷声问道:“我怎么听说言二公子被官差押着去天牢了,怎的还能为老夫人亲自采药?”

“不知道这位是……”段春盈抬起头来,看向说话的妇人。

柳夫人适时介绍道:“这是章夫人。”

段春盈挑了挑眉,听说刑部侍郎最近续弦,为这事章家丫头还闹腾了好久。没想到会在这里见上面,瞧着凤眼尖腮,就不是好相处的角色。

“原来是章夫人,幸会幸会。此事事关两位公子的名声,夫人可不要乱说才是。”她索性否认到底,毕竟章夫人说的是府衙派人把言衡之押走,偏偏来的却是御林军。

这为章夫人估计道听途说,其实并不知情,如此是在诈她了?

好在段春盈早就预料到有人会问起,理由是妥妥当当的,任是谁都挑不出错来。难不成章夫人还能把府尹叫过来,跟自己当面对质?

府尹既然有心帮忙遮掩此等丑事,就绝不会泄露半点。

章夫人见没能撬开段春盈的嘴巴,不由挑了挑眉,这死丫头倒是警惕。正如段夫人所言,没养在段府,这性子狡猾,城府极深,难怪勾搭上长平侯府的长公子,就把段府抛诸脑后,出嫁后就没踏足段府一步。

忘恩负义,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心性能好到哪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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