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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馅饼

旨意宣下,有人赞许,有人却忧心。

穷苦人家的孩子识文断字,要是一个个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闹着要参加科举该如何是好?

不少老顽固认为他们举止粗鄙,要是成了读书人,实在是丢了文人的脸面。

却有不少小年轻赞同,尤其出身低微的百姓更是拍手叫好。

他们苦了半辈子,可不就是想改变孩子的命运,不让孩子继续辛辛苦苦的劳作,却被这个骗,那个哄,最后没落得什么好处?

识文断字,不必知道四书五经,起码能够写一封家书,懂得算简单的账,这就足够了,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犹如天上掉下馅饼砸到头上来。

言羽霖雷厉风行,不顾朝中几个老臣的反对,直接就在巷尾建了一间学堂。

地方不大,容下一巷子的孩子还是有点挤,不过大家都不在意,互相挤着,甚至有半大的孩子得空也会跑到窗口听上一会儿,能学一点是一点,丝毫不介意站上几个时辰不敢乱动,免得发出声响惊扰了教书的先生。

先生的人选,言羽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要挑大儒去学堂,无疑是大材小用,而且他们未必会用心,更不愿意屈尊降贵去那么个地方当先生。

于是他转而让府衙挑些落第的穷困书生,每月有月钱,阁楼还能住人。既解决了书生吃住的问题,也能让他攒点钱,在京中等待下一回的科举,可谓双双得益。

他们出身低微,更是明白读书写字的重要,对孩子们也相当用心。

书生每一旬只教三天,余下的时间能够自己安排,苦读复习,也没耽误读书,还能挣点盘缠,自然是乐意之至。

能够被正经的秀才当先生教书,各个孩子的爹娘喜不胜收,于是皆大欢喜。

唯独早朝上老臣频频进谏,说是秀才收钱当先生,长此以往,不利于他们苦读,更是滋长了不正之风。

以后感觉来钱那么容易,也就不思进取,哪里会用心苦读参加科举,为国效力?

段春盈听得无语,只是见言羽霖伤势未曾完全痊愈,一大早起来,饿着肚子听朝臣吵吵闹闹足足半天,下朝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便忍不住心疼:“这些老臣为何如此顽固,简直是冥顽不灵。”

早朝吵闹就算了,下朝后还送了一堆的折子来。

看着摆满了整整一张桌子的折子,皆是这些老顽固送来的,段春盈就恨不得都撕了。

见她满脸不悦,却又露出不解的神色,言羽霖冷笑着解释道:“他们的想法根深蒂固,文人清高,就不该为了几个大钱就折腰。再者,这些穷苦出身的孩子,在大家族看来犹如蝼蚁一样的存在,若是识了字,学问好了,跟出身高贵的他们一并参加科举,叫众人脸面无光。”

谁知道这些贫苦孩子里会不会有几个脑瓜厉害的,努力苦读后压他们一头?

毕竟世家子弟再是请了有名的大儒,但是总有那么几个烂泥扶不上墙,被比下去,犹如是当面给他们一个大耳光。

段春盈算是听明白了,跟着冷笑道:“这是输不起,所以打算掐死在襁褓之中?”

对于世家来说,脸面比性命还来得重要,就算是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们也不愿意放过的。

“再者,这些出身低微的秀才,以后就算科举为官,也大多依附世家。毕竟出身摆在那里,若是没有人在背后当靠山,不光是平日捉襟见附,连打点的花用都拿不出来,再就是仕途也就在原地踏步了。”

如今言羽霖给出如此举措,解决了这些寒门子弟的后顾之忧,完全笼络住了人心,世家如何能愿意被新帝分了这杯羹?

世家子弟为官的不少,但是寒门子弟只会更多。掌握住他们,如同是拿捏住朝堂的动向。

言羽霖触及了他们的利益,自然是不能够妥协的。

段春盈皱眉,算是听出来了:“说到底,他们还是为了自己,倒是拿出一堆冠名堂皇的理由来。”

明明是自私自利,却是一副大义凛然,好像言羽霖走上岔路,他们就该板正回来才是,简直不要脸!

“夫君打算怎么办,任由他们继续胡闹吗?”段春盈站在言羽霖的身后,给他揉着额角。

看见言羽霖眯起眼,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来,她不由叹道:“看来当皇帝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倒是觉得夫君比以前要更累了。”

这话在旁人说来,倒是大逆不道了。

只是段春盈这番感慨,全然是因为心疼言羽霖。

他能够听出段春盈的怜惜之意,侧着头笑道:“坐在皇椅上,多少双眼睛盯着,自然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不过这事有利于民,却伤了世家的利益,若是妥协,倒是我自打嘴巴。始终不妥协,世家就要闹个天翻地覆来。”

段春盈眨眨眼,低头道:“看来,夫君已经心有沟渠,早就有了决断?”

此事不能妥协,他根本不能退。退一步,世家必然就会进一步,以后肯定得寸进尺。

但是不退,朝堂每天只吵着同一件事,大大耽搁了其他的政务,对言羽霖也相当不利。

言羽霖点头,笑道:“我不但不能退,还得更强势一些才是。朝臣被父皇都宠坏了,还以为如今坐在皇椅上,还是我那位宽厚仁慈的父皇吗?”

他不是软柿子,世家不听话,那就杀鸡儆猴,让他们的嘴巴闭上。

世家再有百年传承,但是也不能忘记了,言羽霖是一国之君,他才是天子,是这个国家的主子,不可能任由所有人轻易就质疑他的决定!

挑挑拣拣,言羽霖选了依附二皇子的章家来下手。

二皇子的后院藏着色目人,又有几个祁国奸细,叛国之罪是铁板钉钉的事,不容辩驳。

瑾妃在后宫听说二皇子被关押,不日后要被送去皇陵里替先皇守墓,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就晕死过去。

叛国罪,能留下性命,已经是新帝看在是同胞兄弟的份上,给予的仁慈厚待了。

只是守陵一辈子不能出来,基本上是要死在里头,与父皇共葬。

不是惩罚,更像是赏赐了。

瑾妃醒来后想尽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二皇子脱身,只得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我想岔了,打算利用祁国给二殿下出谋划策,他事先并不知情,还请皇上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回。”

起码让二皇子软禁在王府里,总比在皇陵里吃苦要来得好。

可惜言羽霖是不打算饶恕二皇子,毕竟这个二弟比三弟更聪明又有手段,留下必然是祸害。

别以为他不知道,二皇子私下养着的私兵。明面上是护院,实际上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若非父皇驾崩,又事先立下遗诏,如今究竟谁坐在这把皇椅上,还不得而知。

瑾妃认罪,那就更好办了,言羽霖直接让人把她送去皇陵给二皇子作伴。

当母亲的担心孩子,甘愿前去陪伴,他又如何能够不成全两人?

贞妃是被吓破了胆,连瑾妃都轻易被言羽霖送走了,会不会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

依附二皇子的章家,也是瑾妃的娘家,居然被新帝一窝踹了,诛九族,又是连坐,一个都没放过。

贞妃想到自己的娘家,只觉得后背发凉。

但是言羽霖不打算留下她这个所谓的长辈,免得以后有人在后宫压在段春盈的头上,直接了当地宣旨,皇后要到行宫养病,点了贞妃随行伺候。

后宫两位育有皇子的嫔妃被打发出宫,一个去了皇陵,一个去了行宫,其余的小嫔,原本就没有孩子傍身,连个靠山也没有,乖乖去了护国寺为先皇祈福,谁也没敢继续在后宫留下。

若是不听话,言羽霖动了杀机,她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谁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章家一倒,世家倒是震惊于新帝的手段。

这摆明是警告世家,他们再闹腾,皇帝也不是没脾气的。章家就是他们的榜样,来一个杀一家,反正世家大大小小那么多,少一个也没什么。

也有私底下嘀咕,太子以前十分仁厚,为何先皇驾崩,他又登基后,仿佛换了一个性子,变得如此残暴?

还是太子一直以来隐藏着真性情,如今是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

各种猜测不断,却谁都没想到,太子早就不是原来的太子,已经换了一个人。

章家的事给了世家一个当头一棒,他们总算明白到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不比先皇仁慈宽厚,再闹下去,他们就会变成第二个章家,总算是消停,变得老实了。

既然听话了,该处理的国事也开始有条不紊。

二皇子被送去皇陵,瑾妃也一并陪同,贞妃亦被送去行宫陪着半死不活的皇后。至于三皇子,言羽霖却没动他。

为此,段春盈十分疑惑:“留着他,会不会有人借题发挥?”

毕竟是皇子,若是言羽霖出什么事,又尚未有子嗣,三皇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比起言羽霖,自然是有勇无谋的三皇子更好拿捏,作为傀儡皇帝,有名无实,背后之人是稳赚不赔,何乐而不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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