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兵分两路也可以。”马超解释道,“同样是你在山坳另一头的入口处布置,但不是夹击,而是直接伏击,伏击一波后,便立马撤退,敌军见你撤退,完全可能会追击,待追兵追到本将军的伏击范围内,本将军便再来一拨伏击,同样是打了就跑,这样,我军就可以大大降低伤亡,达到打游击战的目的。
“听主公这样一说,还真有些道理,那就按主公所说的办吧。”
“嗯。”马超忽然又问道,“胜男,你都没带过兵,能带兵吗?”
“主公,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属下虽然没带过兵,但不表示不会带兵啊,带千来个兵,应该是没问题,因为我是个正直的人,一定能把兵带好的,主公就放心吧。”
“这么有自信?”马超看着杨月盯视了一下,“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本将军就让你带兵试试吧,不过在设伏的时候,一定要防止被敌军斥侯发现踪迹。”
随后,马超便将防敌军斥侯的方法仔细地告诉了杨月。
接下来,马超和杨月便分开行动,各率一千人马去相应地点埋伏。
看着杨月的背影,马超大声叮嘱道:“胜男,记住伏击一拨后,必须马上撤退啊!”
“知道了,啰嗦!”杨月头也不回,抬起左手向马超挥了挥。“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有分寸的!”
杨月虽然口头上说马超啰嗦,但心里其实有一股暖暖的感觉。
在山坳另一头入口处,杨月察看了下地形,便在距入口两里多的地方设伏了。
这个地方,树林枝叶繁茂,隐藏起来很难被发现,但林脚又比较空旷,骑在马上也很容易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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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颌率一万兵马作为前军,马不停蹄地向冀城挺进,当来到青树坳时,张颌不由皱了皱眉。
显然,张颌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地方是非常适合打伏击的。
张颌勒住马匹,右手上扬,全军立即停了下来。
随后,张颌便令斥侯队长周麻子带一队斥侯前去打探。
周麻子领命后,便带着斥侯进入了青树坳。
听到道路上响起马蹄声,树林中的杨月立即举手做了个动作,将信息向后传递。
与此同时,杨月将一大束从树上折下来的枝叶挡在身前,将自己及马匹全部遮挡住。
在杨月身后的数十个将士,之前听杨月的讲解及示范,也是有样学样,一瞬间便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这数十人后面的兵马,则不需要再做什么,因为他们已经被前面的人完全遮挡住了。
别说,这方法很好,周麻子等斥侯,在道路两侧观察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便回去向张颌报告了。
得知山坳内“无人”伏击,张颌便下令全军继续前行了。
张颌大军一路前行,在进入山坳一段时间后,张颌越来越发现,这山坳两侧树木茂盛,实在是太适合埋伏兵马了。
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天,对于雍凉地区来说,绝大部分的树木都是春天发芽,秋天落叶,这种常青树林实在是少之又少,此处不设伏,何处设伏?
张颌可不会自我安慰的认为,马超是粗心大意,把他们曹军会支援冀州的事算漏了,毕竟之前还有马超在东狼谷伏击夏侯渊的事呢。
刹那之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张颌的心头,立即勒战马,大叫一声:“不好,此山坳定有埋伏,撤退!”
然而,张颌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危险,已经迟了。
张颌话音刚落,杨月已经扔掉挡在身前的树木枝叶,大叫一声:“射击!”
“休休!休休!休休!”
五百支箭失在同一时间,如同狂风-暴雨般涌向张颌的军队。
前五百支箭失刚落,后五百支箭失接踵而至,连绵不决。
张颌军反应不及,当场被射得人仰马翻,倾刻间乱作一团。
张颌一边舞动飞羽枪,将近身的箭失一一击落,一边将马头调转,高声叫道:“大家千万莫慌,刀盾手在前挡住箭失,弓箭手对林中射出乱箭,防止伏兵掩杀,其余将士跟着本将军后撤!”
张颌的吼叫,犹如晴空下的一记霹雳,将惶惶不安的麾下将士惊醒,众将士当即按照张颌的命令执行。
随后,一排排刀盾手手持盾牌,穿行到队伍的最前头,尽可能地挡住箭失。
弓箭手张弓搭箭,乱箭朝着林中勐射,他们虽然看不清林中的兵马,但乱箭射出,还是偶尔听到林中传来惨叫声。
而其他张颌将士,则随张颌掉转马头,朝原路奔回。
在张颌的指挥下,大半将士恢复秩序,不再惊慌失措。
如此一来,张颌的队伍虽有伤亡,但伤亡并不大,也就近千人而已。
被伏击后,斥侯周麻子知道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为了降低被杀头的风险,周麻子当即快马加鞭,向中军的夏侯渊汇报前军的情况,同时在夏侯渊面前搬弄是非,把一些责任推到张颌身上。
被伏击,乃是夏侯渊意料中的事,
此时的夏侯渊,听到前军被伏击,倒是没在意周麻子说的其他话,脸上露出狠意:“告诉儁乂将军,躲过敌军的伏击后,全力进行追击,一定要把伏击之人全部诛杀!”
山坳内。
杨月见张颌大部分兵马已经退出山坳,而前面又有刀盾手的盾牌挡住箭失,杀伤力变得越来越小,本想冲出树林,厮杀一番再撤退,但想到马超的叮嘱,便下令将士立即撤退了。
见树林中不再有箭失射出,张颌下令:“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其后,全军稳步向前推进。”
正在这时候,周麻子在后面高声叫道:“儁乂将军,儁乂将军,妙才将军有令,妙才将军有令!”
听到周麻子的声音,张颌眼中透出怒火,但想到周麻子是在传达夏侯渊的命令,便停下马来冷声问道:“妙才将军有什么命令?”
周麻子当即说道:“妙才将军令,全力进行追击,一定要把伏击之人全部诛杀!”
“全力进行追击?这是妙才将军的命令!”
“不错。”
“一派胡言,给我拿下!”张颌突然发难。
“儁乂将军,这真是妙才将军的命令啊!”
“我军刚被伏击,前面还不知什么情况,不知有多少危险等着我军,这种情况下,妙才将军怎么可能下令全力追击呢?前有慌报军情,后有假传命令,罪该万死!”张颌说完,拔出随身腰刀,挥向周麻子脖颈。
其实,张颌知道,周麻子传的命令是真的,因为夏侯渊本来就是这种性格,
但如果真的按夏侯渊的命令去执行,再次被伏击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可不想麾下将士遭受不必要的伤亡。
然而这一切,都是周麻子搞出来的。
作为斥侯,没把事情弄清楚就汇报,本身就是一种罪,但情有可原,谁能保证打探到的消息全都是真的呢?
但关键是,被伏击后,他都没有下令把消息传到中军,而周麻子却私自去传令,使夏侯渊直接向自己下了一个错误的命令,这就不可原谅了。
因此,在张颌心里,周麻子罪已致死。
处置完周麻子,张颌再次下令:“继续稳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