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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月阳春暖,东风肆意来。昨日花迟暮,今宵又盛开。清风拂柳意,月下残花惜。若君知我情,莫负离别席。

望着墨痕那一抹身影,紫苏的脚下好似生了根,挪动不得半分。直到娥皇迎上来,紫苏这才缓过了神儿。

娥皇见紫苏脸色微白,担心地问:“紫苏?怎么样,有没有摔着哪里?”

紫苏没有说话,一失平日的活泼劲儿,缓缓的摇了摇头。

娥皇见紫苏这般,有些担心,于是牵起紫苏的手扼腕,为她诊了诊脉象。见她脉象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娥皇对着墨痕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墨痕缓缓走到娥皇身边,微微俯首,道:“姐姐,有何吩咐?”

娥皇抬眼望了望紫苏,又道:“紫苏方才受了惊吓,我们这便回去吧!紫苏的脸色不太好,需要静养,我们先把她扶回去吧。”

墨痕拱手行礼,道:“好!”

娥皇搀扶着紫苏正要往前走,奈何方才从树上跌落之时不幸扭伤了脚,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见状,一旁的墨痕冲紫苏拱手行礼,轻声道:“紫苏姑娘!得罪了!”说罢,墨痕躬身将紫苏横抱而起。

紫苏被墨痕此举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继而又别过脸去,不敢直视那张俊秀的面孔。

娥皇在墨痕的身侧走着,见紫苏脸色转红,心中暗暗的笑道:这丫头,方才还说人家是坏小子,这会儿人家屡次三番救她性命,看她日后该如何面对她这救命恩人。

墨痕冷着脸,一言不发,双臂轻轻抱着紫苏看上去毫不费力,紫苏缩在墨痕的怀里,原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她一抬起眼,望见那张俊美脸庞,又会尴尬的吐不出只言片语,只好又低下头,安静的呆着。

一路上,娥皇不言不语,静静的走在墨痕的一旁,复而望了一眼墨痕怀中的紫苏,只见她红了脸,低下头,安安静静的。难得见紫苏这般安静,不似平时那般叽叽喳喳,原本闹操的性子,此时收敛得已不见半分。

墨痕抱着紫苏,径直的朝着浮香阁内走去。

行至浮香阁院中,墨痕放慢了脚步,复而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儿,见她安静不语,复而微微启唇,道:“不知紫苏姑娘的卧房在何处?”

闻言,紫苏微微抬头,轻声道:“还请公子放紫苏下来吧,紫苏并无大碍,墨公子莫要挂怀。”

墨痕俊冷的脸庞并无表情,只见他眼皮子微微抬了抬,继而说道:“墨痕不敢当,方才姑娘可是将我当作是登徒浪子,这会儿又毕恭毕敬称我为公子,实在是别扭得紧。”

紫苏低下头,不再言语。

墨痕低下头,复而又问:“紫苏姑娘,你的卧房在何处?”

紫苏垂下头,小声道:“你,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娥皇静静立在一旁,头一回见紫苏这般扭扭捏捏,实在是耐不住,于是娥皇迎上前来,轻声道:“墨痕,紫苏的卧房就在我的书房西侧,你送她过去吧!”

墨痕俯首,轻声道:“是!墨痕这就送紫苏姑娘过去。”说罢,墨痕朝着紫苏卧房的方向径直走去。

墨痕将紫苏送至卧房,他将紫苏放到了床榻上,继而转过身,正欲离开,却被紫苏一声叫住。

“墨公子请留步!”

墨痕回头,见紫苏欲言又止,于是淡淡开口,轻声道:“紫苏姑娘请直言!”

紫苏抬头,定定的望着墨痕,继而悠悠启唇,轻声道:“今日午时之事,是紫苏的不是,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墨痕神色未变,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无妨!”

紫苏顿了顿,继而缓缓开口,声音放的更轻了些,“今日公子的救命之恩,紫苏记下了,紫苏无以为报!”

见紫苏低着头,面色微红,墨痕淡淡的看了紫苏一眼,继而缓缓开口,道:“姑娘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换作是他人,墨痕也会出手相救。姑娘好好休息,墨痕告辞!”说罢,只见他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举手之劳!”紫苏喃喃地重复着墨痕方才的一番话,复而抬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继而低下头,浅浅的笑了,“你的举手之劳,却救回了我一条命。”

阳春三月,天气已经渐渐变暖,微风拂过,携来温暖。

娥皇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见墨痕从紫苏的房中出来,于是轻轻招手,示意墨痕过去。

墨痕行至娥皇身前,微微俯首,正欲行礼,却被娥皇只手拦下。

娥皇抬头望着墨痕,轻声道:“今后见我,不必行礼!”

墨痕俯首,轻声道:“是!”

娥皇拽了拽墨痕的衣袖,轻声道:“坐下吧!别站着了。”

见墨痕有意推辞,未等墨痕开口,娥皇便抢了先,轻声道:“都说了不必多礼,让你坐下你便坐下吧。”

墨痕见娥皇这般,不好再做推辞,于是坐在了娥皇身旁的石凳上。

娥皇淡淡望了一眼墨痕,继而缓缓开口,道:“书房东侧有一间客房,这几日你就将就在此处休息吧!”

“有劳姐姐了!”墨痕顿了顿,继而开口道:“不过,墨痕夜里还要守夜,这是墨痕的职责所在,墨痕不敢怠慢。”

闻言,娥皇浅浅一笑,轻声道:“守夜?”

墨痕微微俯首,一言不发。

娥皇站起身来,伸手接下纷纷坠落的海棠花瓣,扬起了嘴角,轻声道:“我在我自己家中,不需要你守夜。”娥皇顿了顿,复而转过头,望着墨痕,笑着说道:“哦……难不成,李从嘉总是虐待你,让你连连守夜不成?”

闻言,墨痕速速起身,解释道:“不是的,姐姐恐怕是误会殿下了,殿下待墨痕如亲人,从未怠慢过墨痕。至于守夜一事,是墨痕自己的意思,殿下从不让墨痕守夜,只是姐姐是女儿家,又有殿下临走时的嘱托,这才不敢怠慢了姐姐,还请姐姐放下心中疑虑,莫要错怪了殿下。”

素闻墨痕是不善言辞之人,今日一来,想必并非如此,他只是平日里不喜欢说话,总喜欢与人保持着距离罢了。他墨痕此时倒是伶牙俐齿,有趣得紧。

娥皇浅浅一笑,复而恢复一脸严肃,轻声道:“我这里,没有这个规矩,不必守夜。”

墨痕低下头,继而开口说道:“姐姐,墨痕还是不放心,姐姐是女儿之身,又不会点防身的功夫,前有主人的吩咐,后有墨痕不放心,姐姐莫要推辞,还是让墨痕……”

“还是免了吧!今日我是你的主子,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又岂能怠慢了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之前不会有事,之后也定然不会,我说不必守夜,你只要回房休息便可,这是命令。”

墨痕单膝跪地,微微俯首,拱手道:“墨痕遵命!”

“快起来吧!”

娥皇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明月高挂于夜空之上,繁星萦绕在周围,微风徐徐,带来些许凉意,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娥皇淡淡的对着月色浅浅一笑,继而转过头来,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夜里风凉,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只见娥皇轻挪莲步,缓缓行至卧房内。

留下墨痕一人,独自站在月光月光之下,此时显得格外孤独。墨痕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继而转身望了一眼自己的客房,朝着客房方向,径直走去。

月下流过墨痕的孤影,今夜,又是孤独一记。

登日清晨,浮香阁院中。

一大早墨痕就守在娥皇的房门前,手持长剑,静静的立在那处,活像个石像,一动不动的。

紫苏见娥皇门前的墨痕,复而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心中觉得有些别扭。紫苏迎上前去,微微俯首,轻声道:“墨公子一大早便要在此守候,真是辛苦了!”

墨痕依然冷着脸,淡淡开口:“职责所在!”

紫苏顿了顿,继而推开娥皇的房门,见娥皇已经起身,便迎上前来,侍奉娥皇洗漱。

见紫苏过来,娥皇浅笑,轻声道:“你来了!”继而望了紫苏一眼,觉得有些别扭,于是悠悠开口:“怎么脸色不对?昨日之事,当真是吓着你了不成?”

紫苏垂下头,喃喃道:“不是!小姐不必多想,紫苏过会儿就好了!”

见紫苏这般不开心,娥皇只觉得有些不舒服,复而追问道:“究竟是何事?竟让你这般劳心费神?瞧瞧这小脸儿,全无血色。”

紫苏挤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继而开口道:“小姐莫要挂心,紫苏并无大碍,兴许是因为还未进早膳,有些虚弱罢了。”

见紫苏一再推辞,娥皇不好再问,喃喃道:“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你且自己多注意些,别让身子虚了。”

闻言,紫苏浅笑,轻声道:“小姐对紫苏这般好,将紫苏视为姐妹,这般恩情,紫苏永世不忘。”

娥皇牵起紫苏的手,喃喃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不待你好,要去待谁好?”

紫苏浅笑,轻声道:“紫苏自知小姐大恩,今世无以为报,但此生,紫苏定会常伴小姐左右,只愿做小姐身边的影子,若小姐觉得孤单了,还有紫苏陪同,这便是紫苏最幸福的事了。”

娥皇喜笑颜开,笑道:“你这张小嘴啊!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早膳后,娥皇又开始了四处寻事做的闲淡生活,娥皇行至后花园,紫苏雨墨痕陪同左右。

后花园的常清湖此时清澈得很,娥皇脱下鞋子,将洁白秀小的三寸金莲伸到了湖水之中。湖水清澈无比,又夹带着一丝清凉,将娥皇原本浮躁烦恼的心情统统携了去,竟带来了一方清凉。见紫苏愣在一旁,娥皇挑了挑眉,继而伸手撩了一抔水,朝着紫苏撒去。

紫苏大惊,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被娥皇淋成了落汤鸡,娥皇浅笑,瞟了一眼紫苏。

见状,紫苏挑眉,捧起一抔水,竟朝着娥皇撒去,口中喃喃道:“小姐趁机欺负紫苏,看紫苏还击……”

“哗……”只见一个身影挡在了娥皇身前,只见墨痕的俊脸已被淋湿,缕缕发丝贴在脸颊一侧。他低下头,定定的望着呆愣在原处的紫苏。见她面色苍白,朱唇微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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