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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房间里散发着一种活泼的香味,像雏菊调的香水,与她身上的气息相吻合。暖色调的灯光,映着淡粉色的云纹墙纸。

闫寻和阿朴坐在柔软舒服的床沿。她正低着头替面前的男生包扎伤口。消毒水的味道夹着阿朴秀发的香气混入闫寻的鼻息,变成浓烈又梦幻的一种麻醉,指尖的疼痛对男人来说,登时不值一提。

闫寻扶住她的脸颊,吻住了她。他生疏的动作生硬而直接,完全是循着男性掠夺的本能。

像林雾中碎石激浪,咆哮冲天的山洪。当隐忍的爱慕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如同天灾一样不可抗拒。

女孩仓惶、羞怯,却又感到一阵如释重负。

尽管得到的是同样生疏的回应,但男孩的心里又多少有些矛盾的,为她的生疏而感到一阵窃喜。

一道人影从门口的夹缝中凑近又闪过,谨慎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房间里面的两个人沉溺在偷吃禁果的忐忑和欢愉之中,竟谁也没发现。

手上的纱布被拖出一米多长,软绵绵的耷拉着。闫寻热切地望着眼前低眉垂眼的女孩,想要再一次的吻过去,却被她轻巧地躲开。

“讨厌!”她的脸涨得通红,低下头自顾自地把纱布剪断,缠好。床头的龙猫玩偶睁着萌圆的眼睛看着一对恋人,她却一眼也不敢看他。

“你把我的手指包得像个粽子。”

“不行啊?”她鼓起腮帮子气汹汹地反问道。

“嘿嘿,我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粽子了。阿朴,你是我的。”

“呸,你想得美!你都还没有跟我表白!”

“这话说得,我们的感情不能拘于泥世俗的形式,它是独一无二的。它纯洁、梦幻,如在云端之上,是跨越山海,跨越国界!它是……自由的!”

“我不听我不听……”

阿朴突然扒拉起闫寻的衣服袖子,在他裸露出的结实的小臂上,啊呜一口咬上去,留下一排深深地牙印。

“哎哟喂疼疼疼!你咬我干嘛!?”

“哼,我不是你的,但你是我的!”阿朴张开月牙般的唇瓣,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你留个记号!”

闫寻翻身把她压倒,挠她胳肢窝的痒痒。阿朴四肢扑腾着,低声的呵斥着,又忍不住笑。

“快下去,切蛋糕啦!”

“我也不听,我也不听!”

……

待到他们腻歪够了,楼下的宴会已然到了高潮的阶段,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黄德伟已经和小潘提着杯子,站在椅子上在斗酒。周围人鼓掌叫好,跃跃欲试。

没一会儿小潘就晕乎了,黄德伟一眼睃见了闫寻。此时三杯薄酒已然下肚,公子哥便就狂浪了起来。他一边嬉笑着,一边得意的挑衅说:“跟女人喝酒没意思!闫寻,有胆子就过来,我俩干!”

朴和平眉头一蹙,冲了一句:“你自己喝就好了,你没看见他手受伤了吗!”

“哟,好酸好酸,比吃了杨梅还酸!这就又护上了?”黄德伟暧昧的笑笑。“闫寻,爷们对爷们,拼的是胆色,跟手指头有毛关系?”

看着黄德伟那股子嚣张劲,快要骑到桌子上了,当真是个挑衅体质。大伙当然不能忍,索性一股脑儿怂恿闫寻。

“闫寻,干掉他!”

“班长加油,我们支持你!”

“喝就喝?不过”闫寻在挑了两个最大的啤酒杯,“得用这个来!”

“不要,不许喝!”

朴和平用力扯他的衣角,闫寻转过头,看见她严肃的表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闫寻微微一笑,说:“没事的,别担心!”便转过了身子。

琥珀色的啤酒在玻璃杯中上升,溅起的酒花和浮起来的泡沫,在狂热的音乐声里,在人群的尖叫声里,男生们粗鲁的划拳令里,他们拼了一杯又一杯,有不服气的男生加入,又败下阵来。

女生们对这种低级趣味皱着眉头,其中当然也包括阿朴。令人生气的是,切蛋糕的时候,若不是叫了他一声,闫寻都不知道阿朴开始许愿了。

当同学们为她唱起了生日歌,闫寻只能醉醺醺的对着口型。

在祝福的歌声里,她把十指交叠,闭上眼睛,表情虔诚而甜美,在心底许下了今年的心愿。

小潘问她,“亲,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呀?”

阿朴腼腆地微笑着,眨眨眼睛。

王欣蕊拦在她前面,说:“哎呀,愿望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啦!”

阿朴转过身看着那个脸红脖子粗的闫寻,在心里重复地又念叨了一遍刚才许过的愿望,仿佛这样做才踏实。

在此刻闫寻迷茫的笑容里,她又笃定了自己许下这个愿望是最正确的我希望他可以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闯出一片新天地。

当然,这个愿望,永远就只会存在于她的心里。对她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和眼前这个异国男孩的秘密。

“哇切蛋糕喽!双层奶油水果大蛋糕!”梁慧用温软的嗓音欢呼着,听上比蛋糕还要甜。

阿朴只用刀切了一小块,就把切蛋糕的活交给了别的男生。

“班长,快接着,这可是寿星亲自切的!不一样哦~”

梁慧也喝了点薄酒,脸蛋红得甚是可爱,不由说了一句俏皮话。

“吃什么蛋糕,闫寻,别装死,来继续喝!”

不得不说,黄德伟的酒量确实不错。十几杯啤酒下肚,竟然啥事儿也没有。反观闫寻,连手指都肿起来充血了。躺在沙发上扶着头,一副酒精中毒的样子。

“黄德伟,你再这样,我家就不欢迎你了!”

大家忙着分蛋糕呢,主人突然板起了脸。为了圆场子,每个人三言两语的劝阻着,大概意思就是黄德伟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待会要是真喝多了,进宿舍楼被宿管大爷瞧见了,也是麻烦。

但是麻烦精怎么会怕惹麻烦呢?

“哈!?不欢迎我?你不是一直不欢迎我么?”黄德伟奇怪的苦笑,“但今天我还是来了,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

“闫寻根本配不上你!”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醉酒的人呼出的沉重的喘息声。

黄德伟突然冲到闫寻的耳边大声的吼道:“起来!谁今天输了,就从这滚出去!就从阿朴的世界消失!”

“你大爷!”

闫寻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狠命站起来,谁也拉不住。

“我死也不会输的!”

“那就别废话,倒酒!!!”

黄德伟晃晃手里的杯子。

闫寻吃他这一套,立刻就要去够酒瓶子,情绪激动地要命。

“等一下,我来!”陈牧终于还是忍不住站出来,他把线衣的领子松了松,挤过来说,“我来替他喝,你喝一杯,我喝两杯,免得你说车轮战欺负你。”

他像好哥们儿那样,拍拍闫寻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休息。

可闫寻似乎并不想领会这番好意,他纹丝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黄德伟不放。

“你也喜欢阿朴是吧!”

黄德伟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是啊!如何?”

陈牧稍稍在手上加了些力气,“闫寻,你先坐下休息,还是我来帮黄少爷戒酒。”

闫寻突然用肩头狠狠地撞开了陈牧,“谁要你来当英雄!我需要你吗?这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闫寻,你喝多了……”陈牧笑着笑着,变得有些牵强。

“谁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吧!你他妈真以为你什么都比我强?事事都要你出头?我说了,这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嗝……关系?”

“你真的喝多了……”

“滚开!”

闫寻歇斯底里地喊完这句,抱着垃圾桶吐得直不起身子。

“好,那你喝死吧!”

陈牧气他话语伤人,连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语速很快,人走得更快。他很少这样仓促的说话,更很少这样横冲直撞的走路。但人一旦生气起来,总是有些反常的。

洞开的大门吹进来一股森然的凉意,“陈牧”梁慧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连外套都没穿。

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外加不知所措的众人。

黄德伟突然拍拍手,咧开嘴笑着说,“精彩精彩!实在精彩!比看电影还快活!闫寻,你这演的什么戏,奥斯卡呀!”

有人摇摇头,起身告辞,这场生日宴会因为酒精的作用达到了高潮,终于也最终因为酒精的害处闹得不欢而散。

除了几个要好的闺蜜留下来帮着收拾残局,清理桌上的垃圾餐盘,其余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回学校了。瞧他们的表情,这件事注定要在背地里持续发酵。

“讨厌鬼,你怎么还不走?”

小潘故意地用扫帚往黄德伟的白色鞋面上扫过去。

他也不躲,只说:“对不起,阿朴。”

阿朴轻轻拍着闫寻的背,一句话也没说,私下里眼泪涟涟。

“哎呀,你快走吧!谁要你道歉啦!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就好!”小潘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把黄德伟往外推……

“阿朴,对不起!”黄德伟突然跪在地上哽咽了一会。然后迅速的站起身,转身而去。

王欣蕊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整晚只有她一个人滴酒不沾,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完一整场闹剧。

木制的大门在黄德伟身后沉重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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