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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天启大帝 第四十二章 宫廷内外

第四十二章

魏忠贤匆忙跑进宫,滚落在皇帝脚边,狠狠的磕头,口称奴婢该死。

皇帝冷冷的嚷了句,“朕也是平日里太娇惯你了,以至让你忘了尊卑有别。”

魏忠贤恐惧的直接抽自己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自责,“奴婢真是荒唐,真是该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皇爷与李将军商讨军国大政的时候置喙。可是那位李将军措辞也忒粗鄙了,奴婢担心皇爷倒了胃口,这才乱了尊卑,奴婢知罪,奴婢愿罚。”

皇帝冷声一声,“念在你是跟着朕的老人了,惩罚就免了吧,但你记住,下不为例,宫里头的太监多的是,也不差你魏忠贤一个。”

闻言,魏忠贤被恐吓的拼命磕头,口称谢主隆恩。

皇帝摆摆手,厌烦的让他起身,而后转移话题问道:“今日早朝,群臣纷纷弹劾你跟奶娘有染?可有此事?”

魏忠贤拉着张苦瓜脸,道:“皇爷,皇爷!奴婢,奴婢早不再是男儿身了,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皇帝忍俊不禁的吓唬他道:“你还真有心?”

“不不不,奴婢知罪,奴婢该死,是奴婢嘴拙了。”魏忠贤急忙辩解,急得他满头大汗。

皇帝笑了笑,“好了好了,朕知道你跟奶娘之间没什么,奶娘是有丈夫儿女的人,再怎么着也看不上你这个没了篮子的阉人吧?”

魏忠贤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是是,吾皇圣明。”

这会儿皇帝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以捉摸,皇帝疑神疑鬼般自付道:“这就奇了怪了,好好的,他们得罪你干什么?还是说你魏忠贤先一步得罪了他们?魏忠贤!朕问你,你是不是背着朕,做了什么对不起满朝文武的事?”

魏忠贤脸色惨白,忙道:“奴婢哪有那个胆儿?奴婢一言一行都谨遵皇爷教诲,不敢有半点儿逾越啊,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都不敢背着皇爷。再说了,奴婢算个什么东西,哪儿敢得罪满朝文武?奴婢冤枉啊。”

皇帝眯起眼睛,喃喃低语道:“那就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调转枪口,弹劾的折子都朝你魏忠贤来了?即便是熊廷弼暂时倒了,可他们还可以弹劾方从哲,弹劾徐光启啊,比你魏忠贤碍眼人多得是……”

见状,魏忠贤忙委屈的说道:“唉,在清高的士大夫眼里,俺们这些个伺候皇爷的奴婢,可不就是天煞孤星,可不就是成天想着蛊惑君上,祸国殃民嘛。皇爷,您还是别乱想了,忧思上身啊,保重龙体重要。至于群臣的弹劾谩骂,就让他们都冲着老奴来吧,反正老奴一心只想着伺候好皇爷,只要皇爷能好好的,就是群臣把奴婢生吞活剥,奴婢也心甘情愿了……”说着说着,魏忠贤直掉眼泪,看起来怪可怜的,一副吃力不讨好的冤枉脸。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朕乃君临天下的至尊,独自一人迎接八面来风,要跟多少人勾心斗角?不多思多想怎么成?”

“此次他们来势汹汹,绝非空穴来风。政治人物的一颦一笑都暗合机宜,大有玄机,更何况是这般群起而攻之的声势?其背后定有深意。”

皇帝抬手用指头轻轻的叩敲着桌面,忽然,皇帝心头灵光一闪,嚷道:“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哕鸾宫灾的事宜了?”

魏忠贤忙道:“哕鸾宫灾干系重大,向来是皇爷心头的一根刺,奴婢不敢不上心。所以在皇爷将这件事交给奴婢后,奴婢马不停蹄地去了趟东厂,召集厂卫,从严调查此事去了,而后奴婢又去了趟骆府,同骆思恭办理了下交接事宜,将这件事的调查权从锦衣卫手里给拿了过来。”

皇帝恍然大悟地笑道:“这就怪不得他们跳脚了!”

皇帝冷笑道:“如此看来,这个骆思恭在朕与群臣之间还真有些摇摆不定的意味,这怎么成?锦衣卫是什么?是天子鹰犬,是朕的影子,是朕散布天下的爪牙,他怎么敢心怀二心!”

经皇帝这么一提醒,魏忠贤也逐渐醒悟过来。

是了是了,皇爷从一开始就怀疑哕鸾宫灾的幕后黑手是群臣中某个势力集团所为,因为除了自然灾害以外,能够直接对皇宫大内施加影响的,只会是外朝的文官势力!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势力有这么大能量。

而骆思恭前期的一系列调查可以排除哕鸾宫的火灾系自然灾害。

其实骆思恭距离火灾背后的真相已经很近了,就差那临门一脚,骆思恭就能完成皇帝所托的重任,揪出幕后黑手。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几个知情的太监宫女离奇暴毙……

怎么死的?谁杀死的?在锦衣卫大牢里的人外部的势力很难渗透进去吧?难不成真是骆思恭监守自盗?

似乎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是骆思恭与那个文官势力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还是骆思恭被重金贿赂?抑或者骆思恭遭到了胁迫或者某种威胁?

莫非是骆思恭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个幕后黑手手里?

要不然骆思恭为什么对皇帝彻查此案的命令阴奉阳违?

是了是了,魏忠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怪不得群臣调转枪口,发疯了似的朝自己涌过来,假如魏忠贤异位而处,他也会急得跳脚。毕竟,他们已经搞定了骆思恭,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没成想半路又杀出个魏忠贤,若是魏忠贤经手此案之后,春藤摸瓜揪出了他们来,岂不是满盘皆输?

“皇爷是说,他们攻讦奴婢是假,想要掩盖哕鸾宫灾的幕后真相是真?”魏忠贤惊叫道。

皇帝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皇帝忽然用一种让魏忠贤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皇帝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世上之事,空穴

不来风。”

闻言,魏忠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嚷道:“奴婢,奴婢跟客氏夫人之间清清白白啊,皇爷明察,皇爷明鉴。”

皇帝冷冷的道:“朕说过,朕是孤家寡人,以一人之力君临万邦,御极天下。朕有太多心思要算计。帝王遇事不决,每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这个道理。别怪朕疑心病重,朕虽年少聪慧,可毕竟是皇帝啊,也不能免俗。以后,不许在与奶娘有任何交集。”

区区一个客氏何足道哉?

历史上这个客氏夫人之所以能够兴风作浪,无外乎就是依仗着天启皇帝的依恋,持宠而骄罢了,所以拥有了许多旁人难以企及的权力与威望。但这一世,皇帝对客氏并无太多感情,相应的,客氏也就没有历史上那么大的声势。

但皇帝还是要给魏忠贤打打预防针,早点儿让魏忠贤死了巴结后宫妃嫔邀宠的念头!

权阉与外朝权臣结合拥有不亚于皇帝的权柄声势,而权阉与后宫妃嫔结合,其威力仍旧不俗,对封建帝国往往具备软刀子似的破坏力。

皇帝绝不允许魏忠贤在这方面有逾越。

魏忠贤满口答应,连连叩头,表明心迹。

皇帝说道:“群臣看似来势汹汹,张牙舞爪,实际上这恰恰证明他们害怕了,你们东厂的调查给予了他们足够大的威胁,这很好!继续查下去,朕要将这群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是。”

汪文言、钱谦益、阮大铖、魏大中等人焦头烂额齐聚周延儒的府邸,秉烛夜谈,神色都很慌张。“东厂的番子们已经开始调查哕鸾宫灾的事宜了,咱们在东厂的人已经捎带来消息,任大侠已经被捕。”汪文言心事重重的说道。

闻言,钱谦益、阮大铖、魏大中以及周延儒都是面露惊容。

“不是给了他一笔重酬,打发他去江南了吗?”周延儒忙问道。

汪文言咬牙切齿的骂道:“谁知道这个不醒事的东西竟然在顺天府养了妻妾,他明面上拿了咱们的银子,答应乘船去江南避一避,可实际上,他只是躲进了民巷里,同自己的几房娇妻美妾白日宣*淫去了。听说东厂的番子们就是将他从床上揪出来的!”

听了汪文言的话,阮大铖面色苍白,他怒气冲冲地骂道:“早说了,早说了!宫中戒备森严,想在宫里头放火,怎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早晚是会被查上门来的,届时你我都将大祸临头。”

汪文言被阮大铖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喝道:“集之(阮大铖的字),噤声。你不要命啦?这种胡话也到处宣扬?”

阮大铖哭丧着脸,挣脱了汪文言,他哭嚷道:“不然呢?不然你让我如何是好?任大侠被捉,可能这会儿就已经把咱们几个给供出来了,等着被抄家吧!”

见阮大铖已经被吓破了胆,汪文言厌恶的将他摁倒在椅子上,骂道:“集之,任大侠不醒事,你也不醒事吗?镇定!镇定!不到最后关头,胜负还未尝可知嘞。”

闻言,钱谦益忙道:“莫非守泰(汪文言原本的名字)胸中已有妙计?”

阮大铖也瞪大了眼睛,稍稍镇定了下来。

这个汪文言虽然没有太高的学历——别说进士,就是举人秀才他也不是,只为了顾及体面,才使银子捐了个监生身份。虽是如此,可汪文言情商极高,脑子灵活,足智多谋,向来是东林党这个小圈子里的头号智囊。

汪文言严肃的讲道:“咱们应该信任任大侠,即便不信任他,你们还不信任我吗?这个任大侠是我寻来的,我对他很了解,他虽然好色嗜赌,但生得膀大腰圆,一身好武艺,纵横江湖十载,以侠肝义胆著称,端是铁骨铮铮的好汉,这才刚进东厂,想来没那么快就招供……”

阮大铖、钱谦益、魏大中、周延儒四人面面相觑,愣了半晌之后,皆是面露喜色,“是啊是啊,即便东厂的酷刑再厉害,可这任大侠刚刚进入,不至于这么快就招了,这就给了咱们运作的时间!”周延儒捋着胡须,点评的头头是道。

魏大中道:“连锦衣卫咱们都摆得平,更何况是区区东厂?”

阮大铖也是精神大振,不负之前的懦弱,他叫道:“魏忠贤这个人咱们最清楚不过了,就是个贪婪成性的老猪猡!我想只要给足银子,他也乐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将这个案子一拖再拖,总有一日会不了了之的。”

四人越说越兴奋,颇有点儿弹冠相庆的意思。

汪文言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说东林君子们什么都好,就是把书给读死了,脑筋木讷的厉害。

“玉绳(周延儒)、孔中(魏大中)、受之、集之,你们且听我一言!”汪文言急声嚷道。

四人蹙眉,回眸往来。

汪文言忙道:“这次魏忠贤来势汹汹绝非虚张声势!不可不慎,不可盲目乐观啊。”

阮大铖轻蔑地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别忘了,连骆思恭那条老狗都被咱们抓到了把柄,而魏忠贤一个阉人,他身上的烂账还不更多?看我明日继续写折子骂他,直骂的他肝胆俱裂,也叫他知道我们东林君子不是好惹的!”

汪文言又好气又好笑的讲道:“集之,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大家伙好好想想,无论是骆思恭还是魏忠贤,他们为什么巴巴的跑过来插手这件案子?交给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不行吗?”

周延儒眯起眼睛,在想通了汪文言的弦外之音后,不禁怒道:“汪文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含沙射影,讥讽当今圣上?”

汪文言忙道:“玉绳,你怎如此糊涂。”

了顿,汪文言又道:“如若不是皇上在背后施压,这件案子又怎会接连牵扯出锦衣卫、东厂两大衙门?若不是皇上不肯善罢甘休,这件事自打骆思恭被咱们摆平之后,就应该终结了,又怎会节外生枝,半路杀出了个魏忠贤?”

听了汪文言的一袭透彻的分析,周延儒、钱谦益、魏大中、阮大铖四人都是面露惊容。阮大铖六神无主的握住汪文言的手,嚷道:“这可如何是好?守泰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皇上铁了心要与咱们为难?”

汪文言点了点头道:“恐怕就是这样。所以咱们还是断了或收买或胁迫魏忠贤就范的念头吧。魏忠贤是皇上的心腹,最能体会皇上的圣意,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此次我料定魏忠贤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办好这件案子!追查到底!”

“啊!”

阮大铖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僵硬地跌坐在椅子里,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两眼无神,行尸走肉一般。这一幕可着实吓坏了汪文言几人,待几人好一阵手忙脚乱的给阮大铖捶背、抚胸之后,阮大铖这才缓过劲儿来,他一把拉扯住汪文言的手,忙道:“魏忠贤若是铁了心追查到底,那咱们可就全玩完啦,守泰救我,守泰救我!”

汪文言拍了拍阮大铖的手背,安抚他道:“放心,刚才我不是讲过了吗?咱们可以以任大侠为切入点,彻底将此案的所有蛛丝马迹抹去——”

钱谦益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说……”

汪文言冷笑道:“无毒不丈夫!倒也怪不得咱们不近人情,谁叫他任大侠不听话,没能及时逃到江南呢?”

话说到这儿,阮大铖才醒悟过来,“什么?你们要杀任大侠?”

汪文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道:“只有死人才不会将咱们招供出去。事已至此,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闻言,钱谦益与周延儒对视一眼,面露异色。

周延儒朝汪文言面露难色的开口道:“我辈读书人,尊圣贤之道,行仁义之事。搞暗杀?也忒辱没了风骨。更何况,任大侠他毕竟帮过咱们不少次,我于心不忍啊。”话音落下,周延儒转过身去,径直朝书房走去,结束了今天的这场探讨。

汪文言明白,周延儒这是默认了,但以他的身份,却是不得不故作矜持,与这件事撇清干系,以免影响日后的前程。

钱谦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开口道:“守泰,此事作罢吧。荆轲要离之事,江湖习气,我辈士大夫敬而远之!就算被奸党栽赃诬陷,捉去杀头,我也不能做背叛朋友这种龌龊事。”说完,钱谦益也离开了。

魏大中不知可否,不置一词,只是半分感激半分愧疚的朝汪文言拱了拱手,也紧跟着钱谦益离开了。唯有阮大铖愚钝不堪,不解其中深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跳出来,执着汪文言的手嚷道:“怎么转眼间都走了?不欢而散?他们仨个怎如此不顾及大局?咱们四人再次商讨对付魏忠贤,难道是为了自己吗?咱们是为了东林!为了朝廷!为了大明!”阮大铖气愤的拍了拍汪文言的肩膀嚷道:“守泰莫急,他们不挺你,我阮集之挺你!必须做掉这个任大侠,否则他一旦撑不住东厂的酷刑,将咱们抖搂出去,那就全完了。守泰,守泰!你说怎么做吧,全听你的!”

汪文言无奈的瞥了眼阮大铖,苦笑道:“集之,你写文章、作戏剧、诗词歌赋都是一顶一的大才,可怎么在朝野纷争中,如此糊涂?”

阮大铖瞪大了眼睛,不解其意。

汪文言苦笑道:“你真的肯全听我的?”

阮大铖忙道:“唉,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头了!只要能挺过这一关,别说我听你的,就是赵老师(赵*南星)、高老师(高攀龙)他们也应该听你的。”

汪文言点了点头,却是讲了句让阮大铖难以置信的话来,“既然肯听我的,那就马上回家,关于做掉任大侠之事,你一丝一毫也不要参与。”

阮大铖会错了意,怒道:“怎么?守泰你觉得我资质愚钝?还是对朝廷,对东林不够忠诚?信不过我?觉得有我掺和会坏了你的事!”

盯着怒目圆睁的阮大铖,汪文言无声的笑了笑,朝阮大铖低声耳语道:“任大侠虽是江湖草莽,可也数次相助我们东林君子,现在迫不得已,需要他永远的闭嘴,这件事确是咱们东林的不对。此事若是流传出去,上了史书,你说,参与这件事的人,还不遗臭万年?背叛朋友,搞阴谋暗杀,嗯?能被后世子孙戳脊梁骨骂上一万年!”

话已至此,阮大铖总算明白为何周延儒、钱谦益跟魏大中在得知汪文言要做掉任大侠后,纷纷躲瘟疫似的撤离了现场,原来是想着与这件事撇清干系!

一时间阮大铖面色铁青,他支支吾吾了好久,竟是朝汪文言鞠了一躬后,也匆匆忙忙的跑开,好似刚刚经离了一场大败局的残兵溃将。

汪文言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堂内,他端起手边的一盏茶水,一饮而尽。

你们都是读书人,都是文曲星下凡,都是治世之能臣,大明需要你们,老百姓需要你们。你们不能倒下。而我就不同了,我就是乡下一个泼皮无赖,若非是你们东林君子不弃,我现如今还只是个卑贱的狱卒嘞。

握笔杆子的手,怎么能杀人呢?

这种脏活累活,就由我这个狱卒代劳吧。

至于史书上的骂名……

汪文言脸上少见的闪过一丝痛哭的神色。

“我马上就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兄弟了,还会在乎区区骂名?”汪文言凄惨的笑了笑,复又伤心的喃喃低语道:“任兄,任兄!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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