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府上下都要去陪摄政王围猎?”
夏侯鸢觉得不可思议。
摄政王围猎为什么要让官员拖家带口?
“对,我们男子一起围猎,那家卷之间应该是聚在一起喝茶赏花吧,此番摄政王特意交代了,说是要所有的女卷都要一起去,除了行动不便的,那也就是你母亲。为父知道你不放心你母亲,可以叫谭姨娘陪着她怎么样?”
“父亲不可!”
夏侯鸢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夏侯杰不明所以:“为父知道你看不惯谭氏,可是谭氏说到底也是父亲的姨娘,跟着父亲这么多年,也不会有什么胆量敢伤害你母亲。尤其是这几日府中连番出事,你母亲身体不便也几乎都是她在帮忙打理。”
夏侯杰说的是实话,有了金枝后,他虽瞧不上谭氏,可这几日他发现谭氏似乎与以往不同,在他夜夜陪着金枝买醉的时候,是谭氏贴心的为自己炖着补品,拿着衣袍。
时不时的就来书房伺候他,替他捏肩膀,这种感觉倒是令他想起了从前。
“父亲想多了,女儿并非是看不上谭姨娘所做的一切,而是任何人所做的一切女儿都看不上。母亲此番有孕,女儿一定要守着母亲。
“不说别的,摄政王为什么要所有人去参加狩猎宴?女儿不明。”
夏侯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鸢儿呐,朝堂之上岂是你们这种女儿家能够明白的,此番倒不是摄政王硬要要求,而是丞相。”
“丞相?那不是张贵妃的父亲,十六公主的外祖吗?”
“不错,丞相提议明日在尔十山狩猎,届时摄政王出席,其实摄政王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在那门帘之后摄政,已经有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所以应该算是试探吧。”
她点头,看来朝堂之事自己确实不明白。
“这样吧,既然是摄政王要求,那女儿也只能与父亲一起去围猎场。”
她回头看了一眼紫苏,“紫苏,你留下帮忙照顾母亲,另外对母亲所食所用之物,你要格外留心而且必要时刻可不用顾及其他,只需要专心保护好母亲便可。母亲的起居都不需要你去管,你只需要保护好母亲的安危,绿翘你跟着我去。”
“是。”
她二人微微福身应下。
翌日,辰时。
夏侯府。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着门外出发,除了夏侯萱与顾氏留在了府上,其余的人都跟着夏侯杰到了尔十山。
此处,有皇帝的行宫。
这行宫冬暖夏凉,确实是围猎的好去处。
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会有一次大型的围猎活动。
无非就是比比谁猎的东西数量多。
“靖安王今日没来吗?”
金枝站在夏侯杰身边,踮起脚四下张望,却没有找到韩玄凌的身影。
夏侯鸢见她这么说,也不由得想起有多日未曾见到韩玄凌了。
自从那日,他们在府上商讨姜国公主的事情,自己气恼之下给了他一个白眼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来找过自己。
是生气了吗?
也许他今日不会来吧………
话毕,一声尖锐的太监音响起。
“摄政王到──”
众人纷纷退后让出一条路来,跪在两旁,无人抬头。
摄政王一行人,在人群分开的一条道上缓缓走到夏侯鸢面前时。
忽然脚步一顿。
她垂眸,就只见一双黑色白底的长靴停在眼前。
只是一息之间,这双靴子主人又继续往前走。
“都起来吧。”
摄政王落座之后,抬手示意大家起身。
夏侯鸢总觉得,这个摄政王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而且还戴着张黑色面具。
摄政王高坐在上,目光扫向众人。
她总觉得,摄政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自己这边,是因为父亲吗?
“此次冬日围猎,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以猎物的数量多少为定。”说着,他的目光递了过来,“夏侯将军,快些让夫人小姐们入内休息吧,你与本王前去狩猎。”
“是。”
夏侯杰抱拳拱手,夏侯雪等人跟在他身后,看了一眼身后,迈起了小碎步凑到夏侯杰身旁:“父亲,女儿有些事。”
“怎么了?”
“女儿有些不舒服,小腹忽觉不适,想,想……”
她难以启齿,夏侯杰已然明了,抿唇道:“去吧,不过这尔十山你不熟悉,切莫乱跑。”
“是,父亲。”
夏侯雪迈着欢快的步伐,带着丫鬟提群朝着狩猎场外围走去。
夏侯鸢缓步走到父亲夏侯杰的身旁:“父亲,二妹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由她去吧。”
她拧眉又回头看了一眼夏侯雪消失的方向:“这个时候肚子不舒服?”
只不过太巧了,巧到她根本不信。
可是谭氏依旧在这里,即便是夏侯雪有什么动作,料她也不敢整出什么大动静。
思虑间,她跟上了夏侯杰的步伐,却没注意紧接而来的台阶,迈出腿去一脚踏空。
“小姐!”
绿翘惊呼一声就要伸手去扶,却擦着她的胳膊没扶住。
下一刻,她便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
惊魂未定之余,她抬眸看向眼前人,是摄政王。
此时摄政王正在双手抱着她,二人姿势暧昧。
可她明显听到了一声闷吭。
是眼前的人发出来的吗?
她望向面前之人的面具,意图通过面具看到面具之后的那张神秘的脸。
摄政王将她缓缓扶起,垂下眼帘不去与她对视:“夏侯小姐请小心。”
“……多,多谢摄政王。”
见对方对自己只是点到为止,夏侯鸢心头微微有些失落。
她以为,面前的人会是韩玄凌。
摄政王向她点头,而后转身朝着马匹走去。
那十几匹马,早已等候多时。
这是今日他们围猎所骑的马。
她一直目送着摄政王离开,直到对方上了马,就要扬起手挥动鞭子。
“摄政王!”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唤了一声,高头大马上的摄政王侧头看向她。
原本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夏侯小姐?”
“鸢儿在这,预祝摄政王一举夺魁。”
她冲着摄政王微微福身,眉眼含笑。
马上的男子沉吟半晌,澹澹笑道:“承夏侯小姐吉言。”
说完,他左手一拽缰绳,右手一挥短鞭抽在了马臀上,双腿一夹马腹。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