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很简单,看戏。”夏侯雪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我要你死的明明白白的,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疼爱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样变成谋逆的叛党。”
“啪”的一声。
夏侯鸢用力挥开了夏侯雪的手:“你最好祈祷,这次的事能够悄无声息地过去,若是夏侯家有什么万一,夏侯雪,你百死难赎。”
她抬脚擦着夏侯雪的身侧离去,留下一脸无畏的夏侯雪。
.......
围猎的范围是整个尔十山,自己该去哪里寻找父亲和摄政王?
“小姐怎么办?不知道去哪里找寻啊。”
绿翘擦了擦额前细密的汗珠,忧心地询问夏侯鸢。
夏侯鸢也是无力的斜靠在已经落光了树叶的枯树旁:“怎么办,怎么办......”
这让她如何是好?
自己对尔十山并不熟悉,前世也从来没有赴什么围猎宴,今生这也是头一遭。
夏侯雪说那些话,目的就是在激怒自己,现在走投无路,若是日头渐渐西斜还是毫无头绪,那她不仅仅是不能挽回,还会让自己至于凶险之地。
“绿翘,这样下去不行,你留意地上的马蹄印方向,我们追着马蹄印去寻,虽然不知道寻到的是谁,至少有一线希望。”
绿翘点点头,这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她二人猫着腰仔细在地上寻找,“绿翘,你我分头行事,记着,无论遇到谁都不可以把夏侯雪做的事和盘托出,只要告诉他们有刺客行刺摄政王,意图造反。”
绿翘点点头,转头顺着马蹄印追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小姐,你可要当心。”
“好,你也是,注意安全。”
绿翘重重点头,继续转头前行。
.......
夏侯鸢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手边的树干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还没有......”
说完,她顺着枝干缓缓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靠在树干旁,身上多了一件袍子,还有着澹澹的清冽的梅香。
面前还燃着一堆火,应该是有人救了自己。
她伸手抚上胸前的袍子,面上一喜忙挣扎着起身,四下寻找心中期待的身影。
却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
火堆噼里啪啦的火苗乱窜,那男人转身过来。
她以为是韩玄凌,可却不是。
“摄政王?”
她不由得一愣,微微有些失落,连忙福身。
“怎么,见到本王很失望吗?”
夏侯鸢未料到只有一面之缘的摄政王能这般开口调侃,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臣女.....”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就不用如此了。”
“是。”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有一个是字。
二人并排站立,摄政王抬头看天,那张黑色面具却一直没有取下。
夏侯鸢侧目,一直看着他的面具,脑中思绪繁多。
“你对我的面具很好奇?”
摄政王冷不丁地一句话,将她从繁琐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忙回道:“有一点,我从来不知道摄政王竟可以这般好说话。”
“呵呵呵——”他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见他这么说,不由得想到了韩玄凌。
夏侯鸢摇摇头,企图将韩玄凌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
“别出声。”
摄政王伸手将夏侯鸢一把扯过,二人距离之近,除了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余下的就是二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摄政王?”
她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就见面前的男人将自己拉进了他的怀中。
“有人过来了。”
他搂着夏侯鸢,警惕的看向来人。
那黑色的长袍将他二人团团包裹,隐匿在黑暗之中。
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来的几个人。
“不是说,摄政王朝这个方向过来了吗?怎么没有?”
“不清楚,不过那位夏侯家的小姐,当真不管她吗?”
“丞相给了命令,全杀了。”
夏侯鸢心头一惊,丞相给了命令,丞相不是说不去追究公主和亲之事?
果然,她就知道这丞相不是什么好人,能够说出那番话,与那张贵妃又有何异!
也许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你们看,这里有堆火还烧着呢,估计他们没走多远。”
几人来到火堆旁,火堆依旧噼里啪啦的燃烧。而她与摄者王二人,就躲在了火堆后那一团不起眼的灌木丛后。
借着夜色,无人发现。
“大家赶紧找,如果我们这次出来毫无所获,回去定会受罚。”
其余的人点点头。
拿着长剑开始挥砍周围横生的树枝,离她二人越来越远。
“你在这里呆着,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她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却只见摄政王极为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
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张紧张到苍白的小脸,而夏侯鸢也是抬头,看了一眼那张黑色的面具。
四目相对之际,他慌忙撇开双目。
似乎是担心对方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慌张。
有那么一瞬,夏侯鸢觉得自己似乎是在与韩玄凌对视。
慌乱之中,摄政王起身弓着腰,缓缓的从灌木丛之间悄然出来。
可他没有防身的工具,就从地上随意捡起了一支树杈,摸索着前进来到了几人身后。
他手起枝干迅速落下。
“哧”的一声。
树干成功的插入了那名刺客的脖颈之间,顿时鲜血横流,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倒在地上。
双腿抽搐了两下,双眼圆睁,一只手抓着鲜血淋漓的树杈,一只手指着摄政王,嘴里呜咽不清,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
双手一摊,死在了他的脚边。
一起的人惊觉身后有动静,回身发现同伴已经死去,连忙抽出剑横在自己身前。
而摄政王也同样是眼疾手快,脚尖挑起死去之人的落下的剑,剑身腾空而起,摄政王抬起左手接住那剑紧握在手中。
剑指着那几人:“说吧,想怎么死。”
那几人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霎时间刀光剑影,借着森森寒月的月光。
在这尔十山的深处拼死相搏。
一招一式之间相互碰撞。
虽几人围攻,可他却是武艺高强,招招不落下风,反而是那几人渐渐没了抵抗的能力。
很快的,一个一个的倒地不起。最后,只剩一个人跪倒在地。
他剑指那人的咽喉处:“丞相指派了你们几个酒囊饭袋过来杀本王,还真是给本王面子了。”
“呵,摄政王倒是小瞧了我们兄弟几个,谁会没有万全之策就贸然出手。”